一连几日,姜舒吃住都在自己的铺子里,姜家那边很快便起了疑。等她回家收拾衣物时,陆氏就带人将她拦住。
她扫视背着包袱的姜舒,阴阳怪气的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娘,我,我……”
姜舒故意支支吾吾的不答话,陆氏果然愈发狐疑,“你什么你,你这小蹄子到底在密谋什么?”
这些天,她都忙着给小女儿备嫁妆、订制嫁衣和置办房产田产,忙的天翻地覆,若非手下提醒,她都不知姜舒已经出去好几日了。
姜舒故作可怜姿态,抓紧了放在包袱带上的手,这小动作引起陆氏疑心,她让人抢过姜舒包袱,从里头抖落出一些换洗的衣裳。
陆氏冷笑:“你想跑路?”
“娘,你在说什么呢。”姜舒委屈巴巴的低下头,“我一直在太师府住着,为了云裳的事,我每天都哀求裴厌。他很过分,让我睡在柴房,还不让我吃饱,就连衣服也没有换的。”
“今天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就想拿几件衣服……那个奸人说,让我陪他睡够了,云裳这事就板上钉钉,那些富贵人家的女眷便不敢日日上门去了。”
“真的?”
“娘,我发誓,若是骗您我就不得好死。”姜舒立掌起誓,说得真诚无比。
陆氏观察她脸色片刻,敛眸道:“谅你也不敢造次。”
“是是,娘说的对。”
姜舒蹲下,将散落的衣裳一件一件叠好,重新打包。临走时,她为难的看向陆氏:“娘,太师府上也需银钱打点,您给我的那些,都已用光了。”
“什么?”陆氏当即跳脚,指着她怒斥:“那可是五百两雪花银,全都没了?!”
“那些在人家府上,不过是一顿饭钱而已。”
姜舒这么一说,陆氏反倒能理解了。
只是正经事还没怎么办,光是打点就已花出去一千两,此时姜舒再开口索要,她委实心疼极了。
偏姜舒还在那叹气,“罢了,我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陆氏咬着牙,狠心去账房取了张银票出来,扔到她脸上:“就这么多了,往后你再要也没有了!”
“娘放心,这些足够了,我必会将云裳的婚事办得漂漂亮亮,不允许那些恶毒女人插手。”
有她这话,陆氏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她心底的那点顾虑,在姜占书下朝回来后,一扫而空。
因为他带回来的消息是,状元已经向陛下请旨,要迎娶侍郎的千金了。
另一边。
出了府门,姜舒就完全像变了个人。
她既没有向裴府去,也没有往西市走,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钱庄。
陆氏前后给她的这一千两,除去开店和必要的花销,还剩下二八两。加上今日这五百,足足七百两有余。
短短半月时间,她就从穷光蛋摇身一变,成了个有点资金的小富婆,这心情不是一般的愉悦。
从钱庄出来,姜舒的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只是 ……
在看到轮椅上那抹清冷身影时,不知为何,姜舒想绕道走。
熟料她才转过身,便听见李炴叫她:“姜小姐留步。”
她想装听不见,继续埋头前行。
一道影子准确无误的落在她面前。
池雨朝她拱了拱手,“姜小姐留步。”
这声音好耳熟?
就连池雨这眉眼脸型,姜舒都好似在哪见过。
她端详了一阵,便散去疑虑。
这几日铺子里来往的人多,兴许是有谁和眼前的少年容貌相似,她见得多看花眼了也不一定呢。
身后轮椅声靠近,姜舒不情愿的转过身。
李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钱庄,意味深长的开口:“姜小姐把在下的天价聘礼要回来了?”
“你听谁说的?”姜舒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反问他。
李炴垂眸:“那我们去钱庄查查,姜小姐存了多少。”
姜舒拧眉,像只炸毛的小猫:“你凭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进去存钱的,但那都是我的私房钱。”
“至于你的聘礼,还要等几日。”姜舒满脸不悦,“但你若对我的私房钱图谋不轨,我就……”
“就怎样?”
少年语气不紧不慢的,似是拿她打趣。
得知他并非冲着自己的钱来的,姜舒也就放松了几分,耸耸肩道:“我就将你送到万花楼去。”
还不等李炴有所反应,池雨倒先无语的指着她:“你、你这女人好生歹毒啊!”
“池雨,不得无礼。”
姜舒听他训斥手下的话,表情有些怪异。
当初他骂她的时候,不比这难听多了?
这人也太双标了!
晌午快到了,李炴邀姜舒去望江楼用午膳,她原本不想去,但一听见说有新上的春蟹,肚子就忍不住叫……
该不会,是她腹中的宝宝嘴馋了?
对,一定是这样。
姜舒快速给自己洗脑,便随着李炴去了。
三人在临窗的位置吃饭,楼下,一辆华丽的马车高调停在门口。
裴厌亲自来给万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