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山猜测问:“那这次柳无双带着红衣魔童现身长安,会不会是因你而来?”
“这一年来,我听说柳无双一直没有放弃查探我的下落,以及我身后的组织。我相信,虽然截至目前双方尚无任何交集,但多多少少柳无双对我的组织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这也正是我原来想说的一点。”她说:“可是后面我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他不可能知道刺杀之人是我,而且不可能提前知道我今天会在现场。”
“当然也不排除柳无双刚好前来拜访富贵王这个可能性。”
“柳无双不早不晚,偏偏此时现身,实在是过于巧合。如果仅仅只是柳无双现身,还可以说是刚好遇上,可是再结合你目前的情况,就不由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了。”
“你想说什么?”
“包括林盈云在内,你之前也说过,此人自出道以来居无定所,云游四方,为何这次也恰好在长安城现身,难道这也是碰巧?”她说:“我现在更愿意相信,这两个平日里极少到长安城的人突然出现了,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
“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忠杀堂果断弃你们如鞋履,宁可牺牲你们,也绝不让忠杀堂有引火上身的风险发生,很可能就是已提前收到风,不得不及时止损,紧急切断你们这个环节。”
“你想说我的组织正是因为发现林盈云和柳无双突然双双进城,才因此中止行动?”
“并不是。”她摇摇头说:“我想说的是,你的组织放弃你们,或许真正忌惮的并非富贵王,也并非林盈云和柳无双,而是他们忽然一起现身长安,后面所可能引发出来的大事件。”
燕小山不禁陷入沉思。
高樱说:“我估计,长安城里很快就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天大的事情?”
“是的。只可惜……”
她收住了口,眼里现出了一丝惊惧之色。
面对林盈云这种天才剑客和宋问玉这种一流高手,她都毫不畏惧,此刻手心里却满是汗水。
燕小山看出了她的异样,又问:“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无论这件事有多大,我们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顶多就是这些大人物玩捉棋时的两个小棋子。”她叹了口气说:“要命的是,还只是两个注定只能被别人要命的棋子。”
燕小山又沉默了。
——倘若他的组织因为某件即将发生的事情被迫放弃他们,那么这件事情就真的是非同小可了。
——他实在想不出组织为了刺杀富贵王,筹备策划了这么久,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再加上组织目前的实力、人脉和决心,又有什么事情能大到迫使组织在最后关头改变计划。
——这件事,是不是已经严重威胁到忠杀堂的生存和发展,甚至有可能击溃、颠覆整个忠杀堂?
——若是如此,他又该如何抉择?
他静静想着,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问:“你说过你的组织偏处一隅,意思是这个组织并不在中原地区?”
她一笑说:“猜对了,我的组织基本不到中原武林活动。”
“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他终于有兴趣了解她的组织了。
“我的组织虽然成立多年,但一向只在福建沿海一带以及附近岛屿活动,在中原地区只能算是籍籍无名。”
“你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她又笑了一笑,说:“没有组织的允许,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她的组织与忠杀堂一样,不仅接单杀人的时候够胆,对组织内各类机密的管理和控制也同样严格,若有泄密者,必杀无赦。
燕小山理解了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过了半晌,高樱又说:“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倘若这次我们都能活着离开长安城,我一定会告诉你。”
燕小山突然冲口而出说:“等我们都活着离开长安城时,说不定,我已经认不出你。”
高樱吃惊问:“难道当我们离开长安城时,我的样子会变?”
燕小山看着她,不回答。
高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着眼睛看他,柔声问:“你认为我的样子是假扮的?”
燕小山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像一个大姑娘一样身上有一种香香的味道。”
在快要失去意识之时,他闻到的那股像桂花又像玫瑰混合在一起的淡淡香气,便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他刚开始醒来时还不敢确定,但刚刚窗口一阵风吹进来,他又闻到了。
他的鼻子虽然没有柳无双那么灵,但也不会很差。
她问:“我很香吗?”
燕小山突然语塞,嗫嚅着说不出话。
高樱眨了眨两颗像星星一样亮闪闪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而且居然笑得有点羞涩。
“你认为我不但不是老人,而且还是女人?”
“你说呢?”
“你先说说看,除了我身上的香味,我还有哪一点像女人?”
燕小山的样子还是很认真:“首先,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通常都要接受很长一段时间高强度的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