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道人说:“燕公子不肯归顺大王,倘若还想活命的话,还有两个方法。”
高樱问:“什么方法?”
白蛇道人说:“第一、只要燕公子亲口承认是燕家的人,自然能够活命。我们与燕家一向交好,倘若能够证实燕公子确实是燕家子弟,虽然你们杀了大王的爱将,但人死不能复生,只要燕家肯表个态,一切可以商量。”
燕小山有气无力说:“道长还是赶快动手吧,我与燕家并无瓜葛。”
高樱问:“另外一个方法呢?”
白蛇道人说:“另外一个方法,当然就是杀了贫道师兄弟,然后再在极短时间内找到大王,强迫大王拿出宋问玉的解药。”
这句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因为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调皮了,实在是调皮得可笑。他感觉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说过这么调皮的笑话了。
高樱也跟着笑了一下,而且笑得好像很开心,却忽然弯下身,趁着白蛇道人一个不留神,拉起正在闭目调养内息极力想要扼制住体内毒气的燕小山,向身后的小树林快步奔去。
虽然小树林藏不住人,但黑白二道迟迟不肯动手,他们唯有变动身位,迫使黑白二道也跟着移动身子,才有反杀的机会。
白蛇道人果然从屋顶一跃而下,脚步如风向他们扑来,黑蛇道人却自从跳进房里之后,再也没有发出声响,仿佛人间蒸发了。
高樱拉着脚步蹒跚的燕小山,速度当然没有白蛇道人快。
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他们。
燕小山忽然用力甩开高樱的手,回身急刺白蛇道人。
白蛇道人一愣,想不到燕小山连路都走得歪歪扭扭的,居然还敢主动迎战自己,眼看着他已到了跟前,只好举杖一挥,往他额头击落。
这一杖夹带着呼啸之声,如若击实了,燕小山必将头颅开花,脑骨尽碎。
燕小山当然不会任由这一杖击实,他忽然扔掉手里的剑,整个身躯朝着白蛇道人的怀里撞去。
白蛇道人另一只手掌拍出,燕小山似乎来不及避开,手掌居然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胸口上。但他胸口中招,人却没有飞起,也没有后退跌倒,而是在白蛇道人手掌快要击至自己胸膛之时,用两只手猛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外人看来,他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不仅身体迎着白蛇道人的手掌而去,而且还抓住他的手击向自己的胸膛。
白蛇道人想要收回手臂,燕小山两只手却丝毫不肯松开,将他的手腕牢牢抓住,好像整个身躯都已经跟他的手腕连在了一起。他急忙再飞起一脚,总算将燕小山踹倒在地上。
可是他的人还没完全倒到地上,又拼尽全身之力,抱住了白蛇道人的另一条腿,一边抱一边喊:“赶快走!”
他的身体和白蛇道人纠缠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已经不像是两名武林高手的决斗,而像是两个不会武功的村夫在摔跤,尤其是燕小山,已完全不像是一名精准伏击、一刺必中的职业杀手。
直至此刻白蛇道人才明白,燕小山竟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将他拖住,好让高樱有逃走的机会。
白蛇道人手中铁杖一立,架在燕小山的脖子上,银白色的毒蛇在杖头位置蜿蜒滑动,蛇首微昂,舌头微舔,与他的脖子已是近在咫尺。
燕小山似乎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只是继续死死抱着他的腿。
高樱发觉燕小山甩开自己的手,依然头都不回闪电般向前奔出几步,似乎正要借机逃离,听见燕不山的喊叫声,反手一摔,射出一把银针向白蛇道人暴打而去。
白蛇道人早料到她有这么一招,双腿运劲,奋力挣脱燕小山双手,身子腾空跃起,向前掠去一丈有余,不仅避开了她的银针,而且拦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燕小山身上剧毒发作,又中了他一掌,已是半死不活之人,对他们毫无威胁,因此拿下高樱才是首要之事。
高樱挥动长剑,剑光抖动,急风骤雨似地攻向白蛇道人。
她手里拿的虽然是剑,招式却极其古怪,一剑刺出,往往到了中途又改变方向,或砍或削或挑,竟是将剑当成了刀使用。
这种古怪的招式是白蛇道人出道几十年来所闻所未闻的,令他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见招拆招,左右抵挡,明明武功要比高樱高上不只一截,短时间内却占不了半分便宜。
盘绕在杖头位置的白蛇,随着铁杖的舞动,像是变成了铁杖的一部分,身子紧紧捆缩在铁杖上,只露出一颗寸余的蛇头不断伸展吞吐,随时就要向高樱狠狠咬去,却又在电光石火之间被高樱避开,蛇头稍为收缩得慢了一点,便差些被高樱的剑砍落。
数十招之后,高樱终于渐渐落于下风,剑式的变化越来越少,完全被白蛇道人的铁杖压制住了。
再这么打下去,她和燕小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心里着急,偷偷瞄了燕小山一眼,燕小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生。
她奋力砍出一剑,恰好又与铁杖对碰到一起,铁杖沉重,剑锋单薄,两者力量悬殊,压得她连剑都很难抽回。她不待将剑收回,另一只手自怀里掏出一颗圆圆的弹珠状物体,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