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这个杀人组织充当马前卒。”
“就像营救燕小山一样,燕家人不能亲自出面,还必须委派林盈云?”
如意冷冷说:“这种事,燕家当然会做得非常稳秘,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出去,更绝不能给当今圣上听到半句闲言闲语。”
柳无双问:“那大王除了让我去当说客之外,还有什么应对之策?”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争取说服燕家停止和忠杀堂合作,避免多边开战,所以大王急需公子出面一会林盈云,澄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时也表明大王封锁长安、不惧一战的态度,希望能令燕家知难而退。”如意代替富贵王回答:“除此之外,不瞒柳公子,夫君也是暂无良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柳无双说:“大王以逸待劳,手下高手无数,再以正义之师直面虎狼之军,燕家倘若没有必胜的把握,自是要好好掂量一番是否值得与大王撕破脸皮。再者,万一事情闹大了惊动圣上,恐怕不好收场。”
如意赞同说:“公子如果能说通林盈云与燕家不再插手此事,剩下一个忠杀堂就容易对付多了。至于红粉骷髅岛的那位女杀手,夫君不感兴趣,燕家也不感兴趣,自然是公子的人。”
柳无双说:“夫人所言极是。”
如意说:“妾身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公子的这位野心勃勃却又难知所图的表哥已经拿定主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过纵然他听不进去,公子见过林盈云,让燕家知道夫君的意思和决心,也还是好的。”
柳无双说:“大王和夫人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他问:“我是现在动身?”
“公子现在赶过去,时间怕是来不及了,林盈云应该已经带着燕小山他们两人离开那片小树林。按时间推算,黑白二道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林盈云又会去什么地方?”
“在林盈云现身之前,我们借机搜捕燕小山他们两人之时,暗中同时也在查找他的下落,却一直未能发现其蛛丝马迹,因此始终不能确定他的位置,其至不能确认他是否就住在城里。”如意说:“不过现在他带着这两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极为引人注目,我们要找到他的落脚点已是轻而易举。”
柳无双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大王和夫人明知林盈云一定会出手救燕小山他们,却依旧派出黑白二道,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让他带着这两个人,再也无法隐藏行踪,这个方法委实不错。。”
如意一笑说:“是的。”
她说完轻扬了一下手指,命令黑衣人为柳无双续茶,然后起身行礼说:“那么就请公子暂时在此委屈一晚,待下人们查清楚林盈云落脚之处,再请公子动身前往。”
柳无双也站起身抱了抱拳,两名黑衣人立即小跑向前,对着他弯腰躹躬,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字,然后引领着他回客房就寝。
所有人都已撤走,如意夫人也跟着退下回房间梳洗换妆,剩下富贵王一人孤身坐于大厅里面。
晨光如透明的烟气在大厅氤氲,黎明即将降临,他虽然深感疲倦,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灯火照在他圆圆胖胖保养极佳的脸上,他一向亮如星光的眼神已随着众人的依次退出变得黯淡无光,连眼角蛛丝一般微淡的皱纹都变得如刀割般深刻,就像忽然间老了十岁。
下人们奉上厨房及时熬好的白粥和刚刚腌制得爽脆咸菜,富贵王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在纯金打造的洗脸盆洗过手,又重新在木案后面坐下来,就着咸菜喝起了粥。
多年以来,他一直保持着在早晨喝粥的习惯。当第一口煮得糯软香浓的米粥喝进嘴里,慢慢流入他的胃,他终于感觉到沉闷得有如一块铁板僵硬的胸口有一丝丝松软了。
一直喝到额头冒汗,全身热气腾腾,连那两条平时无论怎么捂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腿都开始有一点发热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重又变得锐利如鹰鹫,望着大厅外的天色。
在所有人眼里,富贵王就是一个神话,一个从血汨中奋战而起、历经多次生死搏杀却秋毫无损强壮如牛的神话,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身体的毛病近几年来已越来越多。
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岁月的侵蚀,也没有人能保持永胜不败,强如富贵王,同样不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