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拓目光凝重起来。
沈白榆说的话有虚有实,虚的是她的梦,实在是李家被盗的烟壶。
他虽然半信半疑,但保险起见还是向上级通报,加强车站的检查。
沈白榆脸色也变得肃然。
翌日早上汽车站还没开门,她便和林文各去一个汽车站守着。
盯了两天,陆维远的案子也开庭了。
沈白榆依然坚守在车站,实则心里越来越焦急。
这要是让凶手跑了,她岂不是白穿越了!
她啃着烙饼,食之无味地盯着人来人往匆忙赶路的旅客。
而这边,陈庭耀带着林文去军事法庭外等着,现在没有新证据,判决结果会非常不利。
果然,当庭宣判便是死刑,林文几乎要昏厥过去。
陆维远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胡茬也长了出来,略显邋遢中依然带着军人的那股凌厉。
他站在被告席上,脊背笔直,略长的头发掩盖了他眼神的锋芒。
见母亲哭泣的样子,他酸涩的喉结滚了滚,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林文擦了擦眼泪,嘴唇发抖的和儿子对望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大脑像被清空了一样,搜不出一个可以宽慰人心的字。
突然想到今天过来的时候,沈白榆塞给她的字条。
她把纸条递给陆维远,“儿子,小榆给你写的!”
陆维远一怔,指节修长的手接了过来,低头打开。
纸上娟秀干净的字迹跃入眼帘。
【陆营长,不到死的那一刻,不能放弃哦!笑脸加油jpg】
陆维远的视线停在最后那个简笔头像,冷峻的眉眼染上一抹柔和。
陈庭耀也在一边安慰,“老林呐,你先别慌,维远这案子我们再上诉几次,还能拖住一段时间,一定能还维远清白。”
林文点了点头,见儿子眉眼微微舒展,又说了一句。
“小榆这段时间为了找凶手,把京市都跑遍了,这会儿和别人正在汽车站盯人呢!”
旁边的执法人员要带陆维远离开,他手指微颤,捏着纸条的指节发白,抬眸道,“让她注意安全!”
林文点头,不舍的看着儿子被人带走。
……
汽车站,李大爷背着手过来,“小丫头,你歇会,爷爷盯会儿。”
“好。”
沈白榆对李大爷有些老花的眼睛有些不放心,但她从来不表现出来。
李大爷也不是傻子,也不戳破,假装不知道这小丫头还在背后盯着满车站的人看。
“榆榆!”
沈白榆眼珠子正四处放哨,突然一个人影站在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沈白榆瞥了眼,发现竟然是满脸激动的刘建设。
她不想和他搭话,错身把视线放逐在车站,就是这么一个瞬间。
画像上的男人出现了。
他戴着帽子身背编织袋,隐藏在拥挤的人群中缓缓移动。
沈白榆猛地推开男人,边跑边大叫,“李爷爷,在那里!”
李大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浑浊的眼睛一眯,还真看到了。
一把年纪却很有力气,立刻扒拉着挤进人群里面。
沈白榆刚跑了两步,便被身后的男人给拽住手臂,挡住了去路。
“榆榆,你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
刘建设没想到今天来车站送朋友离开,竟然看到了沈白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看了足足两分钟,才确定自己没做梦。
当他站在榆榆面前的时候,榆榆却连看也不看他,还要逃跑。
“榆榆,你听我说,我从来没说要和你分手,那封信……”
刘建设着急和她解释,生怕再也看不到她。
沈白榆气急败坏的往回抽手,推他的同时,歪着脖子盯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凶手,语气异常焦急。
“我有急事,等会再说!”
可男人却不肯不放手。
前些日子订完婚后,他去农科院上班,保卫处的大爷说有女同志找他。
那时候他还不确定是沈白榆,直到过了两天,一个军人跑过来问他沈白榆在哪里的时候,他惊喜的同时,大脑一片空白。
等从保卫处大爷处得知榆榆知道他订婚的事情后,他就知道榆榆一定是误会了,才会这么生气离开,不再找他。
刘建设迫切地想要解释清楚一切。
“榆榆,你不要误会我,我已经和那个苏珍珍退亲了,我只娶你一个。”
沈白榆被眼前烦人的刘建设搞得火冒三丈,大骂,“滚啊!”
刘建设愣了足足两秒,无法相信榆榆会这样和他说话,他诚挚的眸子露出慌乱。
趁着刘建设懵的瞬间,她大力推开挡住他的男人,视线再次投向人群,凶手的身影却跟丢了。
沈白榆茫然四顾,眼睛在车站四处搜寻。
刘建设又狗皮膏药的贴过来,极尽卑微的解释。
可沈白榆什么也听不见,她焦急地在人群里寻找,抓耳挠腮,几乎要暴躁的跳起来。
她守了这么久,决不能把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