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兴眼睛一亮,“你继续说。”
“当一个人的利益不受集体小组拖累影响,完全只和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挂钩的时候,就会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沈白榆慢慢道。
沈华兴不由点头。
“多劳多得是一个相对公平的机制,很多人凭着铁饭碗死工资,早就失去了工作的积极和主动性。
他们不过像机器一样,日复一日重复工作,不思改革,不慕创新,跟提前养老没大的差别。
这就跟农民去公社田里干活是一个道理,你给壮劳力定了一天3个公分,那他即使能顶6个公分,也只会干三个公分的活。
但你要是把这片田的管理权给他,每年交给公家多少,剩余的都是他的,你觉得他不会多干吗?可能他每天干出9个公分也不在话下。”
“想要上面放权给个人,只怕道路阻且坚。”沈县长面色微微凝重,他放眼望着市场的摊位,“就这么个市场仅仅分组责任制,已经阻力重重了。”
如今中央上层正为国家的革新寻找新出路。
其中就有改革开放先进者和老思想的守旧者在激烈碰撞。
十年运动的结束,就已经表明国家想要寻找新机遇和出口的决心。
而改变全国积贫积弱是一定要走改革道路的。
只是如今政策不定,保守者叫嚣的尤为厉害。
沈白榆见沈华兴有心办实事,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华国这十几年的老路肯定不可能走了。
但转变到新路的过程还需要一个过渡时间。
中央智囊团的那些人拥有咱们国家最顶级的思想、智慧和见识,对国内外不同国家的国情也最有研究。
十年运动结束,就说明了咱们国家在选择道路的过程中,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至多不超过两年,一定能找出一条利于咱们发展的道路。”
沈白榆庆幸在学校的时候,作为老师听多了官方演讲,否则今天她还真不容易讲出这么一番话。
沈华兴没想到这小同志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据他得知的消息,国家最迟会在明年确定改革的道路。
如今上层不同思想正在激烈碰撞,守旧者这条路是明显走不通的。
现在就看怎么改革,才是改变国家的关键点。
“小同志,你这思想不一般,明年高考,有没有打算报考啊?”
“嗯,有!”沈白榆笑道。
陆维远和林文跟那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原处,看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少谈笑风声。
两人的声音能隐隐听到,但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儿子,沈县长和小榆说什么了,笑得这么高兴!”林文忍不住问道。
“说高考的事情。”
陆维远从两人口型判断了大概,避开了两人谈论的改革敏感话题,只提高考。
沈白榆从小在山里长大,她的这一套改革思想,如此清晰,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信息蔽塞的山里人能说出来的。
连从大城市海城来这里的沈华兴看着她都目露赞赏,她到底隐藏了多少惊人的实力。
等沈华兴一方的人走后,林文问沈白榆道,“小榆要高考?”
“嗯!”沈白榆道。
“巧了,成责也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林文喜不自胜,建议道,“咱们京市大学多,小榆明年报京市吧。到时候你们有孩子我也能帮忙照看。”
“呃……”沈白榆脸颊漫上红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明年他们可就离婚了,哪里有孩子让林文照看。
“妈,你想得太远了,当务之急先把你今晚睡觉要用的被褥赶紧买回来。”陆维远适时岔开话题。
沈白榆也顺坡往下滑,“对,妈,咱们先买东西。”
林文看着两个年轻人避开话题,也没再提。
毕竟年轻人不好意思当着长辈面谈论生孩子的话题也是正常的。
沈白榆拿着写好的清单和林文在市场买了床单、被褥、窗帘。
“维远,你把这些东西先送回车上,我和小榆去供销社把锅碗瓢勺买了。”林文交代道。
陆维远点头,拿着刚买的床单被褥走了。
两人到了市场旁边的供销社按照单子上急需的物品一个个买完。
正要离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大声嘲讽道,“哟,这不是连老头子都要拉拉扯扯的烂货嘛!”
这种话题瞬间引起供销社里人群的注意力。
沈白榆一转头,正对上张秀琴轻蔑得意的表情。
“你骂谁呢?”林文皱眉,上前要理论。
沈白榆拉住林文的手,娇俏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对我老公搔首弄姿,没勾引成,恼羞成怒的张秀琴啊!”
“你胡说,谁对你老公搔首弄姿了!”张秀琴吃瘪,怪叫道。
“没有嘛!”沈白榆盯着她,“那你撩头发,扭屁股的是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定在张秀琴身上。
此时,她正歪头轻轻把一缕头发往耳后别,因为看不起沈白榆,腰部也顺势一扭,朝她翻了个白眼。
本来人就长得丰满,这样一番矫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