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县城百货大楼售货员这几年,张秀琴也是嚣张惯了。
工作不仅清闲,就算对客人白眼,居高临下,甩脸色也没人敢说什么,这是行业正常现象。
谁让他们百货大楼的工作体面,人人羡慕,挤破头都想进来呢!
这时,终于有供销社的领导过来,“同志,你们闹事出去闹!”
沈白榆冲过来的领导摊手,眼神指了指地上的人。
“不是我要闹事,是她不肯放开我!”
“二叔,她欺负我,还把我推到地上。”张秀琴不仅不害怕,反而装模作样胡说八道起来。
呵!
原来是一家人啊!
沈白榆冷笑,静静看着那个人。
张秀琴二叔闻言,毫不犹豫地对沈白榆斥责起来。
“你这个女同志,在供销社闹事,还欺负人民群众,道歉!”
“道歉?”沈白榆无语笑道,“跟谁?”指着地上的女人,“她吗?”
“对,跟地上的女同志道歉!”张秀琴二叔道。
张秀琴挑衅地看着沈白榆。
“她也配?我不道歉。”沈白榆翻了个白眼,倨傲道,“你问也不问就让我道歉,不就是仗着你是她二叔,拉偏架嘛!”
“你把人推倒还有理了?”张秀琴二叔冷哼,大声质问。
“她要扯我头发,我当然要推开她,难不成有人扇你的脸,你就乖乖站着让人呼你巴掌啊!”沈白榆冷笑。
周围看热闹的也笑着,忍不住附和起来,“就是,刚才可是地上的女同志先动手的。”
张秀琴二叔一愣,瞥了眼有些心虚的张秀琴,然后又强硬起来。
“那你也不能把人推倒啊!道歉!”
“我不道歉,我等公安同志来!”沈白榆扬起下巴。
刚说完话,就见到陆维远迈着急促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人高马大的往沈白榆面前一站,跟一堵墙一样把她护住,然后把张秀琴二叔往后一推。
“别离我媳妇那么近!”
张秀琴二叔被推着踉跄两步,马上抬起拳头回击。
陆维远本来看到沈白榆被欺负,心里就不爽快。
面对那人的袭击,他眸色冷戾,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咔嚓”一扭,又往后一甩。
张秀琴二叔抱着手腕,顿时哇哇大叫。
他不经意抬起头,迎上男人令人胆寒的目光,脊背一凉,他打了个哆嗦。
陆维远低头,眼神像开刃的锋刀一样狠狠刮过张秀琴的脸。
“你最好现在就放手,否则我就不是让你道歉那么简单了。”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躁,迫人的压力从字里行间溢出来,逼得张秀琴心脏骤缩。
“你……你……”她见这个人连他二叔都敢欺负,吓得语无伦次,手也松开了。
陆维远冷冷收回目光,拿过沈白榆手里买的东西,拉着她的手走出供销社。
张秀琴满脸不甘心,跑出去两步,大喊道,“你媳妇不要脸,这些天和她情人住在小亩村,你早就被带绿帽了。”
陆维远一个健步走回去,用勺子顶着张秀琴的肩膀戳了戳,冷戾道,“谁告诉你的!”
这也正是沈白榆想问的,张秀琴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小亩村?
男人的目光摄人心魄的吓人,太强势。
张秀琴眼神一躲叫嚣道,“她都做了,还怕人知道!满村子人都知道。”
“是我让我媳妇住在那里的,至于造谣的源头,我一定会查出来。还有你,再敢胡说一句,你百货楼的工作,也不用做了。”陆维远戾气横生,赤裸裸地威胁道。
张秀琴被他身上的气场吓住了,眼睁睁看着男人带沈白榆离开。
半晌才对站到自己身边的二叔说道,“这个军人多大官位?他唬人的吧!”
“不好说!民不与官斗,官不与部队起冲突。”
他揉着差点被折断的手,这才正儿八经转头严肃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惹得事儿?”
张秀琴别开二叔看过来的视线,信誓旦旦道,“自然是那个不要脸的烂货。”
张秀琴二叔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她。
他不耐烦道,“得得得,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惹事。”
“怎么能叫我惹——”她话还没说完,二叔已经转头回了供销社。
张秀琴咬牙,转身望着陆维远和沈白榆消失的地方,恶狠狠喃喃自语。
“她就是烂货,我亲眼看到她和老头不清不楚,是那个军人眼瞎,是你们眼瞎,被这个狐狸精蒙了心眼。”
而另一边,公安听林文讲完这些事,只觉得是个人纠纷,口角之争,没有打架斗殴,打定主意不去。
林文软磨硬泡对方也没出来的意思,只得赶紧返回供销社。
谁想在路上和同样找她的陆维远和沈白榆遇到一起。
陆维远发现沈白榆越来越不爱给他讲自己发生的事情。
刚才他问供销社的事情,沈白榆也只是简单说,“没事。”
倒是他妈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结婚前,我和她去百货楼买东西,这个女的就无事生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