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趁雨夜偷袭周起的行动是赵富贵煽动的,他是赵百生的三儿子,自己的阿爹和大哥被周起打得现在都还下不了床,他对周起早就怀恨在心了。
他知道周起的住处,本想打算带着一帮村民去暗算他,就算这莽头子再狠再能打,他也不信周起能够以一挑百。
谁知道快要到了就被人拦了下来,他见过这群人,一个个人高马大地守在聚灵山工地上,虽然戴着政局的监工帽却看起来像黑社会一样不好惹。
都到这份上了,赵富贵只好暗自给自己壮胆,“我们西凉村百年来从来没有下过暴雨,是你们把我们的根基毁了,所以老天爷才要下暴雨,这是在告诉我们聚灵山不能动!”
“你们这帮强盗敢动聚灵山,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吴程行哈哈一笑,吊儿郎当地对周起说:“起哥,这帮龟孙偷袭不成就改成装神弄鬼了。”
语气里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吴程行这段时间也不是干顾着玩的,他派人在一些重要的地点装了隐藏摄像头,这西凉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了如指掌,防的就是这帮姓赵的。
“我没有装神弄鬼,这场暴雨就是证据,如果你们再继续挖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淹死的!”赵富贵指着淹到大腿的雨水,“你看,这雨下了一天没停,都淹到大腿根了,你们也在西凉村,到时候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
吴程行用棍子指着赵富贵的鼻子,一脸鄙夷,“你个傻叉玩意儿还挺能胡说八道的,推山建路你们西凉村才没那么多你这种傻叉懂不懂啊,指望着天过日子,我可以做做好事送你上西天过日子。”
赵富贵明显被吓到了,又想到自己也有许多乡亲父老在场,稍微有点点底气梗着脖子说:“怎么样,你难道,难道敢杀人。”
赵富贵边说边往后退几步,即使在光线不充足的雨夜还能看清他脸上的慌张。
“哼。”吴程行带着玩味地哼笑一声,一脸‘杀人算什么,老子有什么不敢的’的神情。
“程行,让人敲断他的腿。”
吴程行立马应道:“我来。”
他好几天都动过身子骨了,手痒得要命,这到手的机会还能让别人来嘛。
吴程行挥着棍子警告赵富贵旁边的村民,“都不准动啊,谁妨碍我办事我就直接在这踩水里淹了他。”
吴程行身后的小弟也拿着棍子在旁边挡着,赵姓村民被吓得不敢吭声。
澳华的人抓住赵富贵的手和脚架起来,方便吴程行动手。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凄裂的尖叫声响彻天谷,凑巧的,不远处的天边打了一声雷,蓝光一时照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脸上。
痛苦的,惊恐的,兴奋的,平静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周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行,今晚就先这样,之后如果再随意靠近我的住处,推山什么的是小事。”他双手叉着腰,左侧的眉毛微挑,一副恣意神态,剩下的未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他今晚可以不出来,这事儿完全可以交给吴程行解决,如果是他自己也无所谓,但是他的住处那里还有徐听礼,事要办稳了才行,如果不给够足够的威慑力的话,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徐听礼裹着被子在小沙发上看小说,时间还早,而且雷声也大,完全不是睡觉的时候。
门外悉悉索索的动静一下吸引她的注意力,她秉着呼吸直盯着门口,周起开门进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周起已经在门外脱了湿哒哒的雨衣,身上没有被淋到,就是额前的刘海被打湿了,他晃了晃面前的刘海,然后手掌插进发间往后撩。
徐听礼盯着他一动不动,内心发出一声卧槽,这人耍什么帅。
周起看着在沙发裹得像个小粽子的徐听礼,嗯,挺乖的,保暖措施做得不错,“还不睡?”
徐听礼看了眼手机,转过来给他看,“才九点半呀。”
周起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之后直奔小沙发把人连人带被地抱到床上。
他的头顶盖着毛巾,头发没有完全擦干,一颗小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徐听礼的锁骨上,凉凉的。
徐听礼疑惑,干嘛不给她坐沙发?
周起抽走她的手机,把毛巾放她手上,“给我擦头发。”
你大爷的……还挺会使唤人……
“哦,你坐这儿。”徐听礼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等他坐下后半跪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徐听礼半举着手,没擦一会儿手就酸了,她没说话,只不过动作越来越敷衍,专门薅着周起后脑勺的位置擦,力道轻飘飘的,半天没换位置。
周起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捏住她的手,自己半蹲在地上才放开,“擦吧。”
徐听礼眼睛弯了弯,“好。”
这样的高度擦起头发来果然顺手多了。
他的发质偏软,发量非常多,后脑勺很饱满,网上有句话说从后脑勺就能看出这个人很帅的那种。
周起一米八多快接近一米九的个子,现在蹲在她面前像个收起獠牙的小奶狼。
这样暴烈的雨夜,徐听礼实在没想到她能和周起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