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麟州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又痛心疾首的模样。
那样子就像是今天才认识她的一般。
在柳舒妍看来这样的人就很是鄙夷不屑。
这么多年被一个后宅姨娘蒙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都替他感到丢人。
刘氏还在挣扎解释:“不!不是…不是这样子的,表哥你要相信我啊。”
手愤怒地指着柳舒妍:“是她,是她自己对自己下手的啊。
老天,妾身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样恶毒不堪的白眼狼,贯会算计自己的生母。”
随即激动的大喊着,模样有些疯癫:“表哥,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她是别有居心的人冒充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妾身和您啊,
她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啊,他们这是蓄谋已久啊!
表哥您万不能中招了啊,否则就让幕后黑手得意嚣张了啊!”
她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忽略了柳舒妍看死人一样的目光,此时正冷冷的盯视她。
她的气焰越发嚣张,也就没看到柳麟州看到她露出本来面目,那种犹如见了鬼的表情。
此刻柳麟州内心的怒气,犹如那燎原之火,就差一个契机就可以形成一片火海。
他眼睁睁看着刘氏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地下命令。
“你们都过来,都是死人吗?将这来历不明、心怀不轨之人给拖下去,关到暗牢里好好拷问。
就不信她不吐出实情来。”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离开男人的保护就活不下去的后宅妇人,
如今竟是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喊打喊杀的,丝毫不念血脉之情。
柳麟州是个耳根子软、疑心病又很重的人。
此刻他那一双有些凌厉的眸子,在柳舒妍和刘氏身上,来回不断地扫视着。
柳舒妍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加上自己的伤口,如今疼的厉害。
泪珠儿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流出来,看着就很柔弱的模样。
让柳麟州那颗剩的不多慈父心肠软了下来。
他厉声喝道:“来人,还不将五小姐扶进去,再找府医过来。
一群没有眼力劲的,养你们都是白吃白喝的。”
下人听了这样的吩咐一边往外跑,一边腹诽着。
没有您的吩咐,谁敢自作主张啊,轻则罚月例,重则可能小命就交待了。
很快就领了一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过来,此人正是下人请过来的府医。
来人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箱,后面还跟着一个略懂医术的医女。
听闻府上小姐身上有伤,男子毕竟不便直接查看,因此需要通过医女看过转达给大夫方可判断病情,再开药方。
柳舒妍面色惨白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有机灵的小丫鬟在一边擦着,她因为隐忍疼痛而冒出来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医女和府医正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看到平时有些目下无尘的五小姐如今一副病弱的模样。
也不免令他们感叹一句:越是深宅大院,秘密越是多,
不可轻易打探或是同情心泛滥,否则很可能就被暗暗解决了,提前进入下一个轮回。
压下心里的复杂思绪,医女看着柳舒妍露出血肉模糊、还有些深的伤口。
微微吸了一口气,根据她的初步判断,这个刀伤应该是柳舒妍自己造成的,如此有些事情就说的通了。
就在这时,医女抬起头看到柳舒妍那有些幽深的眸子,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位五小姐跟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呢。
不过她没打算多嘴,之前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
身在富贵之家,也并不全是幸事啊。
柳舒妍仿佛看穿了医女的想法。
嘴角不禁露出上扬的弧度。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诡异。
医女加快了处理伤口的动作,迅速将情况告知给屏风另一面的中年大夫。
大夫立马提起毛笔,沾满墨汁,运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着十几样药材。
立马有专门的人接过方子,马不停蹄的去抓药、熬药。
医女和大夫走了之后,四周又陷入有些不寻常的沉默中。
静的落针可闻。
柳麟州眼神复杂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脑海里也在不断地思索着什么。
看着柳舒妍那像极了自己的眉眼,以及跟自家母亲有五六分相似的长相。
他心下对柳舒妍怀疑渐渐消下去。
转而心里升腾起阵阵被一介妇人愚弄的羞恼和愤恨。
看着被下人按着还在不断挣扎,想要辩解的刘氏。
柳麟州很快就有了决断。
“将刘氏带到佛堂里禁足,吃喝按照府里下人的待遇即可,
不必有任何优待让她日夜抄写经书,去去身上的戾气,在佛像前好好反思、忏悔。”
刘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杏眸,如果不是下人扶着她,可能就瘫倒在地上了。
她亲耳听到曾经与自己耳鬓厮磨、恩爱缠绵的人,那个既是表哥又是夫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