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姑娘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上,结果却嫁了个病秧子,啧啧啧...”围观之人不知晓实情,见吴云越连拜堂还要人扶着,小声议论开来,纷纷为邵莹莹不值。
邵家家资在城东这片,可算中上游,家中只有一双儿女,自然有不少人想与之结亲。
无奈邵莹莹统统拒绝,并放出话来,将来要嫁给学富五车的学子,众人只当小姑娘说笑而,却不想这么些年,愣是从豆蔻年华挑到碧玉年华,而今已十八,本以为她要成为老姑娘,却不想突然就说要成亲。
有消息灵通之人,早就打听清楚,“听说是新进举人呢,年纪轻轻的,前途不可限量。”
“真的吗?”闻听此言,妇人抬手捂住嘴,眼睛瞪着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嗯,看样子举人老爷不太愿意呢?”
“谁家成亲像死了爹娘,脸色那么臭,不会是被骗来的吧。”
因着吴云越的脸色,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毕竟高兴和生气的表情,他们还是分得清楚。
尽管大伙说得很小声,无奈堂屋就这么大,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热闹。
邵莹莹听着众人的话,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长舌妇知道什么。
“二拜高堂!”
吴云越盯着上方两人,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冷的吓人,这一刻原本温和坚毅的青年,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戾气。
大堂中一人弯腰一人站立的情形,引得众人交头接耳。
“这举人肯定被强迫的,正常人娶妻哪个不是高高兴兴的,那像他这样。”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了,却没人出声阻止。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声喊道:“邵老爷,你这不会是强迫人家的吧,人都不愿意认你这个岳丈呢。”
众人轰笑,“哈哈哈...”
邵方海人老成精,朝小厮使了个眼色,神色如常,“没有的事,继续。”
就在这时,有小厮从外头进来,凑到邵老爷耳边低语几声,邵方海眼神闪了闪,吩咐道:“让管家想办法拖一会。”
“是。”小厮应声离开。
邵方海看着不愿弯腰的吴云越,一时间犯了难,若是揭过去,他的脸面往哪搁。
可要在乎脸面的话,待会差役进来,那他们榜下捉婿,还不顾对方意愿强行拜堂之事,同样会被人知晓,两害相权取其轻。
于是轻咳两声,“小婿身子不适,拜过天地即可,直接进入洞房吧。”
宾相闻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谁家成亲如他这般,跟过家家似的。
尽管无语还得照做,于是高声喊,“礼成,送入洞房!”
邵家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进入洞房,他就跑不掉。
就在众人准备将新人送入洞房时,门口传来一声娇喝。
“慢着!”
吴云越冷厉的神情一变,抬头朝门口看去,瞧见两名衙役、娘子、姨姐和宋老爷,他被救了。
哑着声音喊:“娘子。”
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难听,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然,苏白果奇迹般的看懂了,哭着上前,“夫君,为何变成这样,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推开碍事的小厮,将他靠在自己身上,瘦小的身子不停颤抖,就差一点,两人就入洞房了。
感受到她的害怕,吴云越动了动手,却连安慰一下都做不到。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哭。”
苏白果胡乱点头,“嗯,你别说话,待会带你去看大夫。”
宋清淮见状,上前搭了把手,“妹夫,还能站么?”
吴云越缓慢的点头。
苏白英见此情景火冒三丈,好端端的人,被邵家祸祸成这样。
宋清淮冷着脸看向上首坐着的邵方海,“邵家真是好样的,将人掳走虐待至此,咱们府衙见。”
说罢就准备离开,人变成这样,还得去看大夫,可别留下隐患。
邵莹莹一把扯下盖头,不管不顾道:“他已是本姑娘的夫婿,你们不能带走他。”
自从在市集上见过他一次,她便芳心暗许,时常将他写的字拿出来看,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她的,怎么可能放他走。
那她费尽心思,岂不成了笑话。
随着邵莹莹的出声,苏白果含泪的眼眸朝她望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到看见她身旁丫鬟的脸,这才想起,惊呼出声,“原来是你。”
苏白英看了对方一眼,“五妹认识她?”
苏白果点头,“嗯,夫君陪我卖络子时,见过她几回。”
当时她还感慨对方人好,经常光顾她的生意,没想到她是打着这个主意,太恶心了。
邵莹莹下巴一抬,高傲道:“是我,你一个乡下土包子,能嫁给吴郎已是非常幸运,如今他已是举人老爷,不是你这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能高攀的,识相的话就自请下堂。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本姑娘赏你百两银子,够你好吃好喝过完下半辈子。”
苏白果被气得不行,自家夫君被人觊觎,还要被骂土包子,谁说她大字不识的,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