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略微迟疑,“两条腿都残疾?假设两条腿都不能着地,理论上也是可以的,多练习一段时间,至少能自由活动,不用老待在一个地方。”
张太医顿时激动起来。然而仅仅片刻,他脸色一寒,冷声道:“跟老夫去扎针。”
容棠哀嚎,“不是把拐给你了吗?为什么还扎?”
张太医冷笑,“谁让你夸赞莫怀恩,老夫不服。”
容棠面容扭曲痛苦,“张太医,我和你无冤无仇,莫欺少年……”
“少废话,小子,老夫都是为你好。”
容棠此时还不明白,张太医真是要帮他,只不过这帮还是太痛苦了些。
话说郑长宁回到郑府,就去外院大书房给他爹郑丞相回了话,顺便向大哥讨要彩头。
听府医说容棠真是伤得不轻,郑长治没有多言,输了一锭金子给他,转动轮椅,面向外边,立刻有小厮推着他走。
郑长宁看向郑丞相,“爹,金士钊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郑丞相低头品茗,“本相没什么打算。郑家是欠着容铮的情,可不欠金士钊。这狗东西似乎忘了,他一直靠的是建安伯的人脉平步青云,现在竟然要将建安伯一脉赶尽杀绝。本相倒要看看,都是谁还站在他那边欺负容家。这些憨货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忘了陛下也欠着建安伯人情。”
紫竹轩内,郑长治也和幕僚分析着这事。
“要是建安伯还活着,或许这人情是杀死建安伯的刀。建安伯死了,保住容棠一命,恰恰是陛下还人情的最好时机。”
幕僚羽扇轻摇,“公子说的不错,且陛下还人情不会这么轻易,是必等容棠被千夫所指,无处可逃的时刻,才会开恩保住他,让文武百官都感觉陛下替容棠承担了许多。”
郑长治摆弄着棋子,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下得有来有去。
同一时间,睿王也和幕僚说着话,“这金士钊一家子又坏又蠢,长此以往,上京百姓会私下里说本王手下官员皆是此等货色,于民心不利。”
幕僚也是皱眉,“是啊,金士钊十几年前就该斩草除根,留着姓容的血脉,本就是一大隐患,这人是不是当年手软了?”
睿王冷笑,“或许他动手了,没成功呢?没听外面怎么传的,这容棠一路北上,可是遭遇了许多刺杀。”
幕僚啧舌,“也是个狠人。金士钊虽不中大用,却是殿下铁竿,要是明确放弃了他,难免让其他人寒心。”
睿王叹气,“这也是这两天本王为难的原因。帮他吧,被人唾骂诟病,也彻底得罪了建安伯一派,恐怕得到了容家军控制权,也无法真正掌握容家军。不帮他吧,那刘御史,胡参军,古大人之流又该怎看本王?”
幕僚吗,就是替主子分忧的,他已听出了主子想放弃金大人的意思,只差一个理由。
“王爷,您为金大人尽心竭力,不惜一日两次前往容家探望受伤的容公子,并想做个和事佬,化解他们父子恩怨。要是路上出点什么意外,受了伤,落了病,后日起不来身,可怎么办呢?”
睿王正想说本王不打算去,忽然明白了幕僚的意思。
“长史,再替本王准备礼物,二探容府。”
幕僚提醒,“擦黑再去。”
夜路难行,很容易崴个脚,惊个马什么的。
却说马氏四人雄赳赳气昂昂赶赴战场,寻了人多嘴杂的所在,一一下了马车,装作路人混迹其中。
春草则让容三赶了马车,藏在一个暗巷子里接应。
马氏待的人群,有不少妇人婆子,大半是上京普通百姓,也有一些丫鬟仆妇模样的人,聚在一处说闲话。
马氏听了一阵,说得是容棠闯进唐府后花园,色胆包天,调戏了几家千金小姐的韵事,听得人群哈哈哈。
只不过让人费解的是,倒没几个人骂容棠如何下流,反而是眼睛发着光,不住询问其中细节,有没有更劲爆的形容。
显而易见,这谣言传着传着变了味,成了风流话题。
马氏适时插嘴,“这算什么好听的八卦,一大群人看着,还能发生点啥?没意思,没意思。要说精彩,那得是我好多年前看到的一幕。”
有人接了话,“哟!大嫂子,你是看见啥精彩的,给咱们说说呗!”
立时哄笑一片,大抵人听到这样的话题都莫名兴奋,许多双眼睛都看向她。
“哎呀,那腿白的呦,架在男人肩膀上,一抖一抖……天那,不能说 ,羞死人了……”
马氏捂上脸就要走,刚闻到骚味的吃瓜群众哪里肯放她走,齐声起哄,“接着说,我们要听。”
还有人抓了瓜子递给她。
见走不了,马氏才道:“都是十几年前,差不多二十年的事了,那一晚,我听到隔壁院里传来声响,扒着墙头往里看。娘哎,大白天的,一男一女赤条条,在羊圈里头嘿呦嘿呦……我的个娘,辣眼睛的很。就听那女的娇声喘气,”
马氏学着女人尖细的嗓音,“表哥,使劲……我的娘唉,那股子骚味,隔老远能传到隔壁村去。”
虽是听得人热血沸腾,抓耳挠腮,还是有人不信,“大嫂子,你胡编的吧?不过没事,接着编,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