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翰端着玉米粥从楼上赶上来,把她抱到怀里安慰。
她一直往他的怀里缩:“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叫她“小傻瓜儿”,“心肝儿”,“我的宝贝儿”,然后说:“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
他抱着她,陪着她一块儿睡觉,晚上还给她说情话。她怕过给他,心里头是很过意不去的。
他从后面抱着她,弓起身子亲吻她的耳垂。
“好好睡一觉,你明天就能好了。”
翌日起来,脑袋果然不晕了。她翻过身去看他,发现他已经醒了,撑起半个身子望着她,用唇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好了。”
“还晕不晕?”
“好了。”
他握着她的肩膀,揽到自个儿怀里,也没说话,但是浅浅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格外地温情。张小檀的眼睛,就那么湿了。
他是真的对她好。可是,她真的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
她病好后,他带着她一块儿去湖心亭喂鱼。鱼饵是自己带来的,那种黄色的小虫子。张小檀嫌恶心,不愿意碰,又不想放弃,眼巴巴望着他。
他很是惯着她,将那那些小虫子慢慢穿上鱼竿,递给她:“试试。”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红着脸飞快地跑去了湖边。
周居翰伸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弯腰绕到她身后,盖住了她的眼睛:“小檀,其实钓鱼呢,不需要用眼睛看。”
“你快放开,我的鱼竿动了。”
周居翰在她耳边吹气:“试试看,能不能拉上来。”
她奋力收鱼竿,奈何承重实在太大了,后来还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将这条大鱼收了上来。她高兴起来,眉眼弯弯的,兴奋地抱住他。
周居翰也回抱她,把她按在树干上接吻。
到底是外面,他很快就收住了,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走去。院门就在眼前了,一个穿着浅绿色乔其纱旗袍的女人站在院门口等候。走近一看,原来是胡颖。
周居翰拍拍张小檀的肩膀:“你先进去,我很快就去找你。”
张小檀看看胡颖,又看看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径直进了楼。
胡颖一时没有开口。几日不见,她憔悴了很多,虽然粉盖地很厚,眼底还是可以看出浓重的黑眼圈。
“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你不回去准备行李?”周居翰松了松左手边的袖扣,就要越过他。
胡颖受不了他这样漠视自己,大声质问他:“你这样真的合适吗?这样随心所欲,真的以为没人知道?”
“我只是找了个伴儿,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你给她买衣服又照顾她的起居,内衣裤都帮着挑,什么事儿都依着她。什么伴儿这样惯着?她是你的小情儿吧?你这是作风问题!”
胡颖妒意上涌,开始口不择言,周居翰反倒更加平静,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胡颖只觉得兜头一盆凉水迎面而下,浇了她一个透心凉,人都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她绝望又无助地望着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喜欢吃辣而不喜欢吃甜的,这难道还有理由?”
他说得这样笃定,半点儿转圜的余地都不给。胡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抱着肩膀说不出话。
周居翰说:“我已经给人事那边打了报告,帮你调到后勤部那儿,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凭什么,你凭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喊着。
周居翰踩着一地落叶进了楼,只留她在院子里泣不成声。
第021章归置
隔日冯冶年就找上了他,连刘正军都惊动了。两位老首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了,各自捧了他倒上的茶。
冯冶年把那茶杯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叹了口气:“居翰,凡事不能做得太绝。”
刘正军也说:“小颖怎么说都是老胡的亲闺女,跟你也算打小一个院里长大的。你这样做,老胡的面上也不好看哪。”
冯冶年说:“就是。你这么把她直接给撵了,回头我们俩怎么跟老战友交代?”
“我也跟您们说白了吧,她杵我身边,我实在不自在,做事都拘着。她心里头想的什么,我想您们也都知道的。可这想法对不对,二老心里头比我更清楚。”周居翰说。
“那你也不能这样干啊。撵人就撵人,还给调去个养老部门。回头老胡问起来,叫我们怎么交代?多好一闺女,做事勤恳,学历本事也都不差,给你这么作践!”
“居翰,你这事儿做的,真有点过了。”
等他们都说完了,周居翰才笑着转回身,给他们作揖:“是我的不是,我给二老赔罪了。但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我做都做了,再让我收回来,我日后怎么服众呢?”
话也在理,他也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参谋了,下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朝令夕改是大忌。
可是——冯冶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臭小子,看着鲁莽冲动的随性之举,其实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