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得清清楚楚了,他就是吃定了他们碍着这一点,没法儿逼他呢。
刘正军打圆场:“调了就调了,老胡那儿,回头我帮着说两句。老胡脾气好,不会为着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炸猫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周居翰做完了事,把这身军装脱下,挽在臂弯里回了住处。
开门时声音放得很轻,进了门,果然看到张小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人已经睡着了,遥控脱手在地上,电视机里的声音却还很大。
也亏得她睡得着。
周居翰在玄关换了鞋,脚步很轻地过去了。
她睡得是真的很香,不时抿抿唇,努一下嘴巴,模样儿娇憨。初见时,周居翰觉得这姑娘沉默寡言又冷淡,好像对什么都不大乐衷,时间久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她交心的朋友确实不多。
张小檀睡梦中感觉鼻尖有点儿痒,伸手就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这一抓,身子也往下倾了,差点儿就从沙发上翻下去。
有人从旁边接了她一把,顺势把她搂怀里。
张小檀这才醒了。周居翰在头顶对她微笑,食指刮一下她的鼻尖:“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
他说话时弯腰靠近她,将外套搭在了沙发边。
张小檀打眼朝那外套望一眼,嘴里嘀咕:“每天都熨一遍吗?也没见你多讲究,每次回来都随手放,怎么就这么挺?”
“你猜啊。”
他表情暧昧,往她耳边吹一口气。
又在戏弄她了——张小檀扬手推开她,坐到一边穿鞋子。棉拖鞋,有代扣,穿着有点儿麻烦,她心里头拗着,拨了很久也没扣上。
周居翰在她面前蹲下,拨了一下就好了。
她愣了会儿,就见他自下而上抬头看定她:“扣个鞋都不会,简直就是个小废物。”
张小檀把腿从他掌心抽回来,抱着膝盖坐那儿生闷气。
“就说了你一句,就生气了?”
“不是。”张小檀说,“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这话从何说起啊?”
张小檀心里酸楚,绷了会儿才看他。目光甫一和他对上,就被他的笑容折服了,那一瞬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心里更加难受,鼻子发酸。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周居翰连忙去翻外套,掏出帕子帮她擦拭眼泪。
张小檀按住他的手,低头窝入他怀里。
她心里空空荡荡的,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和恐慌在她心底扎根,徒劳地想要寻找那么点儿安全感。
周居翰的手抚在她的后背上,把她抱入怀里。
过了会儿,张小檀又从他怀里起身,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真怕你有一天忽然就走了,什么话都不留。”
她说得他都笑了。
周居翰捉了她的手,一边望着她的眼睛微笑,一边将她细白柔嫩的手指放到唇下亲吻。他不止亲吻她的手指,他还吮吸它们,将它们含入那两片饱满的唇中,包裹、湿润。
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一直望着她,眼角那颗蓝色的小痣仿佛有了生命力。张小檀的一颗心怦怦乱跳,后背僵硬着不动了。
诚然她在此之前是一个处女,但是,他总能很轻易就撩拨起她心里的欲。
……
她被他抱着放入柔软的床铺里。这几天相处下来,张小檀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了解他了。他这个人,平日算不上多热衷于这档子事事儿,但是,一旦感觉来了,就非得做个酣畅淋漓。
他喜欢在青天白日里把她剥个精光,让她摆出各种羞耻的造型。前些日子,他还给她画过一幅画,半裸的女人,身披轻纱,抱着椅背站在日光里。
他画画的时候特别专注,她站累了偷偷开个小差,他也不从不责备,只是微笑地看她一眼,眼中有着取笑。
那样,她便不好意思再动了。
她也了解了他很多的爱好。比如钢琴、书法,还有骑马,尤其是最后一项,可以说是他最钟爱的体育项目了。
“你居然在走神。”周居翰纳罕地从她身上撑起半个身子,手指拨弄她的头发。
张小檀自知理亏,闷闷地不发一言,拿了枕头垫在胸前,不让他看清她的脸。
这孩子气的动作,他只觉得可笑。
“现在不怕我了,熟了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没有的事。”
“那你拿个枕头挡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她只好把枕头挪开,抱着肩膀遮住了胸口白花花的一片儿。
这在这一刻,他压向她,将她翻了个个。张小檀想要挣扎,被他反剪了双手,同时他死死抵住她的后背。
他修长结实的身体伏压在她身上,说不上来是酸还是麻,张小檀把头埋到了枕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一次又一次的,她真的受不了他了。
不过,张小檀不是个会拒绝的人,她只是埋在枕头里哭,可怜兮兮的。他这才放过了她,和她一道儿躺在床里,身上仍是一/丝/不/挂的。
这样光着和他躺一块儿,她每次都会不好意思。可是这个人吧,好像没见他有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