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眼观瞧,二叔把画册包好,蹑手蹑脚往里屋去。
“老二,干嘛呢?”老爸闭着眼,突然说道。
二叔笑了:“画册太重要了,放在桌上容易出问题,我拿到里屋装起来。”
“就放这儿吧。”老爸闭着眼说:“真要有人算计它,放哪都没用。”
二叔悻悻回来,把画册扔在桌子上。
老爸道:“这么多眼盯着,放心吧。”
从始至终老爸都闭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老爸忽然口风一紧:“奇怪。你们听见什么没有?”
我们都坐起来,包括夏娇和我妈。
大家一起侧耳去听,夏娇道:“好像是铃声。”
我点点头,也听到了,声音很奇怪,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似乎又近在眼前。
老爸道:“农他妈,你去里屋把老爹留下来的那串符拿出来。”
二叔慌了:“什么铃声,我没听到啊,怎么了?”
老爸正要说什么,桌上的黑色塑料袋突然瑟瑟作响,似乎里面有只耗子在爬。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二叔过去,要把里面的画册拿出来。老爸喝了一声:“且慢!”
老妈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竹竿,上面像鞭炮一样挂着一串符咒。
她把这串符咒塞在墙柱上。
说来也怪,符咒一挂,画册不动了,黑色塑料袋安静下来。
“这是爹留下来的符?”二叔有些震惊。
老爸点点头:“爹留给家里辟邪的。我没把这个当回事,今晚这么一看不拿出不行。别说,真是好用!那铃声不是什么好兆头。”
夏娇来到这串符咒前,好奇地打量。
二叔来了兴趣:“爹还留下什么好玩意儿?给我一些,拿回去放公司辟邪。”
老爸无奈:“就这么一个,你要想要就带走吧。”
二叔就是这么一说,掏出手机看看:“几点了这是?娇娇,你再睡会儿吧。”
夏娇并没有回去,而是做了个奇怪的举动,伸手把柱子上的那串符取下来。
在手里翻来覆去看着。
“娇娇,赶紧把符插上。别拿下来!”二叔说。
老爸对老妈道:“你再给插上吧。”
老妈正要过去,夏娇忽然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擦出火苗,然后点着了符咒。
“忽”一声火苗子飞起来,符咒燃起来,火顺着符咒快速游走。
“娇娇,你干嘛?!”二叔吼了一声。
夏娇回头看我们,双眼翻着眼白,露出森森之气,鬼上身一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黑塑料袋里的画册。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她要抢画册!
不过一瞬之间,夏娇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抢画册,转身就跑,从后门出去。
夏娇是二叔的掌上明珠,比性命还重要,他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鞋都没穿,直追而去。
夏娇转头,把手里燃着的符咒朝着二叔扔过来,一大团火球就到了。
我手疾眼快,把二叔撞在一边,火球擦着我俩飞过去,落在地上,慢慢燃烧着。
老爸让老妈赶紧灭火,然后带着我和二叔从后门追出去。
夏娇速度很快,已经到了院子,她一个小姑娘力大无穷,一脚踹开了上锁的库房门。
朝里面叫了一声,那声音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村长儿子和陈寡妇从里面走出来。
三人站在库房门口,月光下直勾勾盯着我们。
二叔吓得呆立当场,喉头动了动,一时不敢过去。
老爸抄起墙角的铁锨,二叔一把拉住他:“娇娇还在那,别动粗。”
“你没看到吗,娇娇中邪了!”老爸皱眉。
夏娇,村长儿子和陈寡妇三人手拉着手,突然转身就跑,踹开后院大门,逃之夭夭,夜色下没了踪影。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等到他们都没了,我们才回过神。
二叔坐在地上,满头虚汗,整个人都快垮了。
老爸招呼我,把二叔抬回房间。取来冰水润湿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这是物理降温,怕他一股火过去。
二叔躺在床上呼哒气,眼瞅着精气神都没了,人跟废了一样。
老爸拉着我出了房间,低声说:“这事有点怪。”
我点点头。
“娇娇是什么时候中的邪呢?”老爸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我。
我说道:“她身体里本来就有鬼胎,容易招惹那些邪物。我怀疑是那个铃声。”
我们说着回到厅堂,正看到老妈拿起黑色塑料袋,老爸脸色变了:“农他妈,这东西你不能碰,放下!”
我妈说,想收拾起来,怕弄丢了。
老爸拿起塑料袋,从里面倒出画册,“所有事情都是从这东西来的。”
“当家的,这东西太邪,要不然烧了吧。”老妈说。
“妇人之见。”老爸回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摸着下巴说:“我在想一个细节。”
老爸和老妈一起看我。
我说道:“刚才娇娇中邪后,完全有时间去拿画册。当时我们都防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