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回想起他将禅院扇打倒后逼问他的话:“你还记得我老妈的名字吗?”
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全都是屈辱和怨毒,以及若有若无的对他力量的觊觎与恐惧,但嘴上却冷漠至极的回答:“从一开始就没记过。”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从禅院扇的正妻口中听到的。
端庄的女性叫住了他,即使知道了丈夫的惨败,明确这场下克上的对决会让他在族内的地位下降多少,女人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叫晴子。”
晴子啊。
很有天气大姐姐的感觉吧,今天的天气晴朗到让人心情愉快,明天的太阳也会一如既往的升起。对所有人都平等的,灿烂的晴日。
能够那样美丽的绽放就好了,在外面那片银杏叶之下。
“是个好名字啊。”
晴子,不是禅院扇的侧室,不是禅院银时的母亲,只是晴子。就那样灿烂的活下去吧。
可是银时的人生依旧暗淡无光。
自从知道了术式,并且为此进行了长时间的训练,甚至能够将一级咒术师禅院扇击溃后,常规的体力训练就不再适合他了。
可是银时的术式又并不支持他进入禅院家的精英部队【炳】,所以就只能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成为了谁都能过来指派任务的万事屋。
这不还是干回老本行了吗!!
“啊受不了了,要接任务我更想接点找找小猫小狗的普通任务啊。你知道我接的都是什么吗,完全是一个主线接着一个主线,如果扩写的话可以占据这本小说大部分的篇幅了,为什么全都是战斗篇啊!”
“动漫光是做那么一秒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啊!全都是战斗,无论是哪家的公司来做都绝对会破产的,MAPPA除外。”
“等等、银桑好像确实是从日升被卖到MAPPA了。这就是受罪的根源吗!”
银时碎碎念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刻都不敢停。
只要他胆敢在某一个瞬间放松警惕,握在少年时期的天与暴君手中的利刃就会毫不犹豫的穿透他的身躯,像是串羊肉串一样挂起来。
这个混蛋肯定会那么做吧!他想要银桑死吗,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啊!!
“话太多了,留着去地狱说吧。”
“你果然是冲着我的命来的吧!”
然而就算是那么危险的训练,对银时来说都算得上是日常的休闲。由此可见他被压榨到什么地步,那是与咒灵的战场、与诅咒师的战场、连绵不绝的战场。
频繁到银时还是根深蒂固的害怕幽灵,却已经能够习惯咒灵了。
不过在没有分清楚的时候,被吓一跳也是人之常情。
与此相比,和甚尔的锻炼再日常不过了。
天与暴君的强大之处在于天赋,也就是本能。
那是天赐的才能,以及天赐的战斗意识。所以甚尔即使没有经历过名师的教导,也能在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凭借着本能去察觉到最适合他的战斗方式。
呼吸的频率,力道的大小,战斗的反应速度,最为便捷有效的形式。以及,怎样抓住自己的猎物。
只是最后这一点在银时身上屡屡碰壁。
明明是个咒术师,银时却也无师自通的掌握了最适合他的战斗技巧。在他们彼此忘却那是切磋的同时,就如同野兽般撕咬着对方的血肉。
战斗、撕裂,连同他的身躯全部啃咬殆尽,用那血肉来润湿因为战斗而干涸的喉咙。
在甚尔抵达了常人与咒术师都望尘莫及的体术巅峰时,他睥睨着银时,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到不甘。可是看到的却只是燃烧着的战意。
像是把日常的精气神全部放到了现在,凝聚成将他们全部燃烧的战斗欲望。
在适应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适应着天与咒缚的力量与速度,即使会被孱弱的身躯拖累,一次次被击倒也一次次的站起来。
禅院家…不,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啊。
甚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可是他又发自内心的想要笑出来。
“喂喂、你的设定是那种冷酷痞帅的模样吧!一瞬间以为有人上身了,你真的没关系吗,要附身或者被附身了吗?好可怕。”
“没有。”算了,不想笑了。
大概是甚尔高出银时一大截的身高让他时不时也能间歇性的感觉到年龄差带来的责任感,甚尔也会在把银时打得半死后带着他去禅院家外面。
说到底这才是真正的日常休闲吧。
虽然他瞄准的其实是银时的钱包。
甚尔在早些年就开始接任务了,就算咒术界完全没有将专攻体术的天与咒缚放在眼中,他在黑市上也能接到大把大把的单子,拿钱拿到手软。
但是。
是的, 这里有一个可悲的但是。
到甚尔手里的钱就像是流水一样,只是在他手里经过那么一下下,就立刻背叛了他倾注在每一张奖券上的希望,弃他而去到了别人的口袋中。
钱被花就会到别人的口袋中。
这就是真理啊。
赌博的钱是不会带来新的钱钱的,只会有多少的没多少,过程只是走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