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
“芜姐儿,还没接回来吗?”
“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耽误了?!”
客厅内,一位身着富贵的中年男人看着靖安侯夫人郑茹,一脸焦急的问道。
说话的中年男人正是花氏一族的族长花元敬。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看一看花芜是否回府的。
历届选秀不只是对参选人家的考验,也是对其一族的考验。
若是参选秀女出了什么问题,不只是参选人家会受到重罚,还会连累一族之人。
花元敬也没有想到靖安侯府临近选秀,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他们也知道那位从小长大府中的大小姐并不是靖安侯夫人亲生的,可早已养在身边十几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舍不得换回去,那便养着吧。
可他实在没想到,这靖安侯府会待亲女如此冷漠无情,竟然将人扔到庄子上,一扔就是好几年。
这是完全把花芜给忘了呀?!
若不是这次选秀内务府下放的名单上是花芜而不是花琳琅,他敢打赌,这对儿糊涂夫妇怕是会将花琳琅送入宫中。
非亲女不可参加选秀!
这可是欺君之罪!
想到全族的脑袋就这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齐刷刷的晃啊晃差点掉了,花元敬心里这个气啊!
在他的一力催促下,这对儿夫妇才派人去接花芜,结果,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把人给接回来。
据他所知,那芜姐儿是被这对夫妇扔到了京郊最偏僻的一个庄子上了,但再远按他的估算,来回有个十天也就该回了。
可他等来等去,等了快要一个月了,这人还没回!
除了是这对夫妇没上心之外,还能是什么原因?!
“族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是!最开始是我们反应慢了,那不是因为琳琅受了刺激大病一场,我们忧心不已,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靖安侯夫人郑茹端庄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恼怒,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又道:“再说,等琳琅的病好一些后,我不就派房妈妈去接人了吗?!”
“可是人没接来,这能怪我吗?!”
花元敬一听,便知道这里面是有事,心不由得高高提起,脑海中顿时种种不详的预感,脸色都变了:“可是芜姐出事了?”
“没!人家说是身体孱弱,因此在庄子上又吃又喝的休整了五天……上路后走太快了要停车休息、身体不舒服了要停车休息、睡不好了也要停车休息……就这么走走停停……原本五天的路,走了近十天了还没有踪影。”
“您说这事儿能怪我娘吗?”
一个锦衣少年坐在下首不忿地说道。
那个花芜就是个害人精!
当年若不是她把琳琅妹妹推入了湖里,琳琅妹妹也不会落了病根儿,身子这般虚弱。
琳琅妹妹那么渴望入宫参选,为此这么多年来勤学女功,苦练四艺,就为这一天,结果,现在他们不得不告诉她她不能去选秀了,因为抱养者不可参加选秀,琳琅妹妹一听就晕过去了,然后就大病一场,到现在还起不了床呢。
花芜能参加选秀,却还不珍惜,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摆明了就在给侯府找不痛快。
若是因她误了选秀而拖累全侯府,她不是害人精,谁是?!
说话的锦衣少年是侯府的二公子,也是花芜的亲兄长-花庭坚。
听到花庭坚满腹的抱怨和侯夫人郑茹眼中的不悦,花元敬都惊住了。
知道侯府不喜欢这个孩子,没想到竟以不喜到这个地步?!
何至于此啊?!
就算是以前芜姐儿不懂事曾将琳琅推落水中,可是,侯府不是已经将芜姐儿放逐到别庄休养直至今日吗?这也算给琳琅赔罪了啊!
不管怎么说,琳琅都是别人的孩子,可芜姐儿毕竟是流着花家的血脉啊!
“庭坚,芜姐儿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如此说她?!”,花元敬皱眉道,“侯夫人,你也不管管他?!”
花元敬不赞同的目光落在了侯夫人郑茹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芜姐儿也是侯夫人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疼爱她吗?
却见侯夫人郑茹面色一沉,不悦道:“坚哥儿哪有一点儿说错?!那芜姐儿就是被那商户人家养歪了性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若是选她进宫,以后还说不定会闯出什么塌天大祸来!”
“怎比得上乖巧懂事的琳琅?”
“唉!我的琳琅可是糟了罪了……”
一想到这儿,侯夫人郑茹便心疼不已,越发的痛恨花芜。
为何琳琅不是她的亲女,而花芜是商户女呢?!
花庭坚见自己的母亲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由挺起了胸膛,一脸得意的看着花元敬。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若是芜姐儿一直住在府里,哪还有今天要去接人的事儿?!”
“还有,宫规如此,你们如此抱怨,若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参侯爷一个大不敬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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