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院。
“什么?!族长居然还给她送了衣服首饰?!”
长发披散的花琳琅宛如疯妇般地将红木床榻上的缠枝牡丹软枕扔到了地上,眼中的怨毒阴狠之色,破坏了她原本还算秀丽的脸。
“凭什么?!”
“凭什么?!”
屋内的侍女们,一看花琳琅发怒,立刻低下头,噤若寒蝉。
大丫鬟香琴连忙捡起被扔在地下的缠枝牡丹软枕,小心地为花琳琅垫在腰后,柔声道:“大小姐,您别生气!”
“奴婢听说那是因为夫人根本就没有给她准备参选的衣服首饰,可见在夫人心中您才是最重要的。”
“她呀……夫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可惜,香琴这一番劝慰,根本就安抚不了花琳琅心中的愤怒和嫉恨。
凭什么要送她衣服首饰?
凭什么只能送她入宫选秀?
那她怎么办?!
为了能入宫选秀,她苦练歌舞,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妩媚动人,她还特意偷偷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花夫人来教她如何能更得男人怜爱。
她年轻漂亮、有心机、有手段,自信只要她入宫,必能争得荣宠,甚至有可能成为后宫之主。
可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为什么花芜要回来抢夺她入宫选秀的资格?!
是不是亲生的就那么重要吗?!
明明全侯府的人都爱她,根本没人爱那个花芜!
她才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千金!
她才是!
花琳琅愤怒地拍着身上盖着的锦被,脸色狰狞地吼着,眼神疯狂又怨毒。
另一个大丫鬟香云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熟练地为花琳琅拍拢着后心,轻声软语地安慰着:“大小姐,您快别生这么大的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大少爷会心疼的。”
“不过一个花芜罢了,能在您的手下讨到什么好?”
“当初还不是让您略施小计就被侯府放弃,逐出府去了?”
“不过是您的手下败将罢了!”
若是往日,花琳琅生气时,香云总是几句话就能给安抚下来,可是,自从花琳琅得知自己没有资格参加选秀后,便气疯了,脾气越来越大,动辄就对下人打骂,香云的话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花琳琅听了香云的轻声细语,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气更大了,心中像是积压着一团火一般,烧得她坐卧难安,随着花芜归期的临近,她更是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
花琳琅柳眉倒竖,面目狰狞,一把推开香云。
香云一个不备,差点掉下床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丫鬟大声禀报的声音,“见过二少爷!二少爷来了!”,随着小丫鬟话音的落地,一个锦衣少年从外大步走了进来,正是刚刚在客厅上与花氏族长顶嘴的花庭坚。
“二哥哥!”
花琳琅一见到花庭坚,立刻变了脸,眼眶红红,一双美眸中满是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狰狞与疯狂。
“琳琅妹妹,你怎么又哭了?”
“是谁又惹得你哭了?!”
花庭坚快步走到床边,在她身边坐下,心疼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二哥!呜呜呜……”
花琳琅扑倒在花庭坚的怀里,只是哭得伤心,却一句话也不说。
花庭坚见花琳琅哭成这样,急得不行,一连声的催促,“琳琅妹妹,你到底怎么了?”
琳琅妹妹自从那年被花芜那个恶毒的女人推入水中后就落下了病根,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听闻不能选秀的噩耗,就一直病着,现在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儿,哪禁得这住这么哭啊?!
“你!”
“给我说一下,琳琅妹妹怎么了?”
花庭坚指向旁边站着的香琴,怒道。
香琴先是看了一眼花琳琅,抿了抿嘴,一脸不能说的表情。
在花庭坚生气的几次催促下,香琴才像是憋不住了一般地说道:“还不是族长,他竟然给那个人送衣裳首饰。”
“本来大小姐就因为不能去参选被府中人看轻了,现在族长还这样做,这让我们小姐如何自处?!”
“族长太过分了!”
“我们小姐知道消息后,就一直哭到现在……”
“香琴,住口!”
“族长也是你一个婢女能说的?!”
花琳琅等香琴都说完了,这才在花庭坚怀中娇柔地抬头,一脸不悦地说道。
“琳琅妹妹,你别生气!”
“香琴所言极是!”
“族长就是老糊涂了!”
“他这么做何止是没有为你着想,他根本也没有为我们侯府着想!”
“若是别人知道花芜参选居然还要穿族长家送的衣饰,那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放?!”
“族长这根本就是故意在打咱们侯府的脸。”
“女人的衣服首饰这种东西有什么要紧的?想穿随时上街买不就行了?”
屋中低头垂首的小丫鬟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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