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不到三钱银子买到的外衣,因为会‘飞’,会给人穿衣服,摇身一变,成了‘宝物’。
在一旁的孔小黄,瞧得既是惊悚,又是嫉妒。
“铮爷,让我试试呗。”他搓着手,嬉皮笑脸地说道。
古铮没立刻回应,穿披着外衣,他自顾自地体会。
若用他的眼睛去看,会看到,他的身躯在散发着袅袅黑气,有种邪恶恐怖的态势,不像好人,更似邪修。
“不赖。”外衣穿在身上,凉丝丝的,古铮感觉良好,心中固然有些悚然,惊奇感却是更多。此外,还有种难言的感受,感受不明显,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像是胆量‘变大’了。
穿在身上的外衣,更在快速地吸收铁链的黑气,随之而来的,是古铮得到提升。
古铮估计,按目前的速度,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两个月,外衣就能解除一节铁链。
前提是,衣服不能离他过远,最好是穿着。
古铮并没有如获至宝的感觉,他清楚外衣的来历,是死人的遗物,更清楚捆绑他的铁链,和第十九层地狱有关,所散发的黑气,是怨气怒气之类的恶业力,而外衣吸收十九层地狱铁链的黑气,俨然不是善类。
古铮暗暗琢磨,“先不烧毁,但不能放纵,一旦出错,我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一直穿着!我想想,这件衣服料子和做工很普通,背后还有缝补,穿它去望琼楼会被瞧不起,嗯……不如我只晚上穿,盖着铺着或枕着,嗯,就这样!”
转念响过,古铮已有决定。
瞥了眼孔小黄,他抬起双臂,外衣飘起,从身上脱下。
“你来试试。”他随口道。
“好、好!”孔小黄嬉皮笑脸地应道,贼兮兮地对外衣招手,“你来、你来。”
古铮活动着脖子,无奈道:“你这样
子,咋那么像骗子。”
“嘿嘿。”孔小黄毫不介意,继续引诱,“小衣服,你来。”
“你来。”
“你快来……”
“你不来,小黄爷烧了你!”
引诱不成,孔小黄放狠话恐吓,然而,任由他威逼利诱大呼小叫,外衣不为所动。
“铮爷,您管管它。”孔小黄愁眉苦脸地求助。
古铮在一旁是瞧得明白,对方指使不了外衣,主要是因为孔小黄没有足够的‘黑气’,去和外衣结成联系。
“去,穿他身上。”古铮试探地命令,并没指望能成。
岂料,外衣竟然听懂了他的话,飘动着飞向孔小黄。
孔小黄立马眼冒贼光,举起了双臂。
变故突来,外衣没去穿在身上,而是蒙住了孔小黄的头,像是八爪鱼,紧紧地缠绕和勒住孔小黄的头。
“啊呜救命呜……”
孔小黄惊惧,胡乱地往下扯拽外衣。
古铮也吓了一跳,连忙帮忙,把外衣扯了下来。
到了他的手中,外衣不再张牙舞爪。
“呼呼!”孔小黄惊魂未定,惊声道:“铮爷,它要闷死我,它要把我勒死!”
不知为何,当被外衣捂住头时,他是异常的恐惧。
古铮大皱眉头,抓紧了手中的外衣,“邪物!”
“铮爷快烧了它!”孔小黄咬牙切齿。
古铮对外衣的忌惮又多了一重,外衣能听懂他的话,又去袭击孔小黄,他觉得外衣一定发生了某种变故,才会变成这样。而外衣听从他的吩咐,也许只是把他当作养料。
不过,古铮舍不得去烧掉,“不能烧,对我有用。”
“有啥用,多吓人啊。”孔小黄很不能理解,“烧了吧。”
“你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担心对方嘴巴没把门的,会到处乱说,
古铮警告道:“这件事,你不准和任何人说,要是走漏消息,看我揍不揍你!”
“啊!好!”怕挨揍,孔小黄立马闭嘴。
此地阴森邪乎,更有要害他命的衣服,他哪敢回屋接着睡,他要回家。
古铮自是应允,待孔小黄离开,他回到屋中,继续研究外衣。
街上黑咕隆咚,孔小黄没敢回头,一路小跑回了家,其母孔苗氏,已在院中等了一夜。
孔苗氏年近六十,不分冬夏地给别人家洗衣服赚点工钱,日子过得艰苦,头发早已花白,身体瘦弱苍老,膝盖常年疼痛,走路还有些不灵便。
孔小黄走的时候说要去办件大事,迟迟没回家,孔苗氏实在担心,一直等在院中。
眼下,天快亮了,她是一夜未睡。
见孔小黄完好无损地回来,孔苗氏悬着的心才敢放下,又见抱着一堆东西,心又悬起了。
“小啊,你又去哪偷东西了,娘告诉你多少遍,不要当贼,你在外面被人打死,让娘怎么活啊。”心中充斥着悔恨自责和难过,说话时,孔苗氏老泪横流。
“诶呀娘!”孔小黄不耐烦。
“进屋说,快点啊你。”怕被邻居听到,他拽着孔苗氏回到了房中。
拴门、掌灯,他在桌上打开了裹成一团的衣物,亮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见到一瓶瓶丹药,孔苗氏苍老的面容更为憔悴,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