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的,偷了这么多的丹药,价值几百两的赃物,足够让孔小黄蹲十年的苦窑,孔苗氏头脑发晕。
“不是偷的!”孔小黄得意地笑了笑,甩动下身穿枫叶红的名贵外衣,“小爷是发财了!”
孔苗氏不敢相信,担忧地问道:“小啊,真不是偷的?”
“你再说偷啊偷,我可生气了。”孔小黄瞪大鼠眼,从怀中掏出百两银票拍在桌上,吹嘘道:“这可
是我出生入死赚来的,从今儿起,小爷咸鱼翻身了!”
太了解不务正业的儿子,孔苗氏哪敢喜悦。
她担忧追问,“小啊,这么多钱,这么多丹药,你从哪赚来的,快告诉娘。”
“渴死了,你给我倒碗水去,我慢慢说。”孔小黄大剌剌地坐下,翘起二郎腿。
孔苗氏叹着气,取来一碗水。
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水,孔小黄开始讲述自己和古铮去望琼楼收账的过程。
只不过从他口中说出,少不了对自己一顿吹嘘,全然不提当场吓瘫。
“以后跟着古铮那小子,小爷前途无量!看看这些东西,全是那小子给小爷的好处,让小爷帮他。”孔小黄晃着脚,不了解情况的,会以为古铮是他的跟班。
他牛哄哄地拍着桌子,“娘,以后你不用再给人洗破衣服,只管在家吃香喝辣,瞧,七宝养生丹,这三瓶要一百两!娘你管饱了吃,不出天,保证你白白胖胖。”
“小啊,这些真是古铮给你,不是偷的?”孔苗氏颤颤巍巍,仍有胆颤心惊。
“去哪偷啊,偷这么多,不被人打死!”孔小黄气哼哼。
“好、好,我儿有出息。”孔苗氏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
用骨节粗大粗糙的双手,摸着桌上的药瓶,情绪渐渐喜悦,却仍有担忧不能放下,她唠叨地嘱咐道:“小啊,古铮待你不赖,看得起你,你一定要努力替他做事,离陶四那些小地痞远点。”
“诶呀知道了,真唠叨,明天有好多事要做呢,我得睡觉了,娘,你中午多弄点好酒好菜,银子随便花。”孔小黄打个哈欠,回房接着睡觉……
……
古铮了无困意,瞪眼睛瞪到了天亮。
等到店主白裕赶来,古铮告诉对方,他将去望琼楼当厨子,不能继续在福寿店守夜,半
个月的工钱,他不要了,只当是赔偿打碎的纸篓。
白裕阴沉沉点头,只说了一句‘走好’。
古铮不再逗留,带上行囊,来到了光华街的一条客栈。
夜晚繁荣的金玉街,当然也有客栈,离望琼楼很近,但房钱相当贵,古铮宁愿多走半条街,也不肯过度挥霍。
有九千两身家的他,尚未跻身剑光城富人之列。
在客栈收拾物品时,他看到了讹来的那颗‘假’药,不过,他没发现假药已成了废药,没扔掉,继续留着。
青灰色的死人外衣,古铮称之为‘魔衣’,担心魔衣会去害人,他把外衣叠成方块,再用床脚压住。
第一天上工不想迟到,小憩了会儿,他便来到了望琼楼。
望琼楼是从中午开张,不过,几乎没有客人,要在入夜后,才会生意兴隆。
古铮来到望琼楼时,姜琳、陶不群等大堂管事还未到,是后厨的冯管事来安排他。
“古某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哪里当得起‘古少’之称,您喊我小古就是。”古铮很谦虚。
“也好。”冯管事满意点点头,叫来一位年轻的后厨小工,安排道:“你以后帮小古煮奶茶,听他吩咐。”
后厨小工是俊朗的青年,长相白净,名叫许巍。表面是来给古铮打下手,实则是受几位管事的指派,来探古铮的底细。因此,他对古筝颇为恭敬,“以后古兄尽管吩咐,小弟言听计从。”
“不敢不敢。”古铮连连谦虚,“以后请兄台多多指教。”
冯管事未和他多聊,告诉后厨众人不要欺生,给他安排一副锅台之后,便放任他去做事。
“应该先煮茶。”以前重未煮过奶茶的古铮,此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做。换上洁白的厨装,在许巍的协助下,他开始去煮剑光城第一碗甜瓜味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