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可能是假的?”小水不太明白,“你被他忽悠了吧。”
大树、大土、小笔也是这么想的。
古铮摇了摇手指,低声道:“不是,应该说在此世间,没有什么东西绝对是真的,记忆更是不牢靠。有部分记忆是来自于联想,模糊的记忆经过错误的强化,就会形成错误的记忆,甚至完全扭曲了真实的情况。”
大树、大土目瞪口呆,啥也没听明白,小水若有所思地摸摸中分发型。
小笔也不理解,整理下红领带,问道:“不太懂,你说具体点。”
“举个例子。”古铮低声说,“律司门匾的左下方有三个烫金的小字,你几个看到了吗?”
“没有。”
“有字吗?”
“没有吧,没仔细看过。”
“没看到。”
四怪均是摇头。
古铮接着道:“你们不曾仔仔细细看过门匾,对门匾的记忆很模糊,现在你几个去想象,门匾左下方有三个烫金的小字,写的是‘滚犊子’,你们仔细去想象。”
“哦——”
四怪照做,翻白眼去想象。
“想完了,然后呢?”简单的事儿,小水和小笔很快想象出了门匾的样子。
大树、大土却是干瞪眼,因为‘滚犊子’三字,大树会写两个,大土一个不会写。
“滚字咋写?”他俩一齐问道,嗓门都很粗。
这会儿是在律司审讯大堂,正在准备对涉案双方进行初审,在场人数众多,有的人听见他俩粗嗓门,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嘘,你俩只管听着吧。”对于榆木脑袋、土坷垃脑袋,古铮不抱有奢望,他侧过身,只与小水、小笔说,“你俩现在就形成了错误的记忆,以后每天把门匾的样子回想一百遍,那么过一年之后对你俩问魂,
问门匾的样子,那问出的结果是真是假?”
“哦——”小水恍然。
小笔则有质疑,“一个人看错了,难道所有人都能看错?”
“耳听为虚,眼见未必真实。”古铮瞥了眼在那泰然端坐的庄炼,哼了声,说道:“如果我会一部玄妙的幻变法术,变成老淫贼的样子去祸害人,受害者看到的凶手是老淫贼,那么他们的记忆是准确的吗?”
大土扒拉他,问他滚子怎么写,他没搭理,继续说道:“所以说问魂、窥探记忆,不是完全准确,不能当做证据去定罪,何况老淫贼是灵宝期大修,对他问魂更不容易。”
小水、小笔各自点头,听懂了情况的麻烦。
“你在担心什么?”小笔看出了古铮心情变糟了。
古铮沉吟下,道:“我担心啊,和之前的‘彻查’一样,查到一半停了,只能查到高通,罪魁祸首老淫贼会安然无恙?”
“那可怎么办?”小笔和小水坐不住了。
问了好几遍没得到回答,大土不高兴了,拍拍自己的脑壳,跳下椅子,气冲冲地穿过大堂去外面了。
大树微张着大嘴,脑子是空白的,他忘了要干什么了,他模糊记得,好像是回黑殿把门匾擦干净。
古铮斜眼瞥视老淫贼,低声道:“如果此次定不了老淫贼的罪,咱们悄悄写一份报纸披露此事,制造舆论压力,促使师门继续彻查,直到搞垮老淫贼为止。”
“对。”
小水、小笔阴沉地点头,取出了摄影水晶……
这时,大土用一尺半长的粗腿,大步流星地冲回来,大嗓门对古铮说道:“你瞎说,门匾上没写滚犊纸!”
这一声,整个审讯大堂的人全听到了。
岳主钟悠悠,律司的姜莱等大执事,以及来监审的南
离岳、南火岳的峰主、大执事,众执法弟子,以及在大堂内外候审的三百余位涉案弟子,纷纷看过去。
古铮尴尬地叹声气,句和大土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他低声道:“嘘,我逗你玩儿呢,好笑吧,呵呵……”
“好笑,哈哈……”大土愣愣,转而咧嘴大笑,坐回了椅子晃动两条小短腿。
大树不明所以地跟着笑,然后又问古铮,“滚字咋写?”
古铮见识过大树的厉害,要是不回答明明白白,对方能够问一年,小笔小水又懒得去教大树,只好他去教,他取出一张纸,写一个大大的‘滚’字给大树。
大树拿着纸看,一直看、一直看,以他的耐心,能看上一年……
在他们嘀嘀咕咕叨叨咕咕的时候,初审事宜已经准备妥当,此次初审,是为了确定此案的真实性,确定庄炼等人的嫌弃,如果是,庄炼等人将被收押,如果不是,到此结束。
初审的主审是司长大执事姜莱,钟悠悠等岳主、峰主、大执事为陪审、监审、陪审,阵仗非常之大,在南火岳是几十年未见,同时,庄炼也是惊鸿门数十年内第一个出堂受审的峰主。
初审开始,闲言止语。
“庄炼庄峰主,请站到堂中。”姜莱威严十足,声音隆隆,不容置疑。
庄炼的脸色登时沉了,他可是一峰之主,身份尊贵,况且现在还没有定罪,倘若对方顾及他的脸面,应该让他做着受审。尽管站一个月他也不会累坐着也算不上歇息享受,但关键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