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凌天阁内,第六层最隐蔽的一间包厢内,厉丹晨与孟无情双双盘膝对坐。
在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张黑色的,四只脚墩刻有睚眦兽的易几。易几上,还有一个佛手莲花香炉。
奶白色的香烟,自佛手莲花指处倾斜而下,如浩瀚烟波,渺渺出尘,且溢出的香气自有一种凝神静气之效。
“不知十方城孟家主亲自下帖给厉某,可是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厉某知晓的?”
“如果我说,有一只手,正在挑起我们六大宗门的内斗,不知历峰主可信?
原本这些话,我是准备书信一封给贵宗战宗主的。
只是历峰主突然来我东洲界,那本家主就不再舍近求远,相信说与历峰主知晓,也是可以的。”
孟无情的款儿摆得很足,确实,十方城与天剑宗同属六大宗门,与朝天墟并列上三宗。
只是朝天墟与天剑宗都不与世俗沾染,唯有十方城,把根植于东洲界主城之内。
这是上三宗最大的不同,而朝天墟与天剑宗也一直以此,有点瞧不上十方城。
这件事,不止上三宗心知肚明,就连下三宗也知晓一二。
这一次,天剑宗跑到十方城
来作威作福,身为十方城家主,也确实有在厉丹晨面前摆谱的资格。
毕竟,孟无情可是家主,而厉丹晨不过是天剑宗六大峰之一的峰主而已。
是以,当孟无情给厉丹晨下了帖子后,他必须来。
更何况柳长老还做下那等下流的龌龊事,只是厉丹晨这次出行,代表的是天剑宗。
是以对孟无情这个新上任不过三年的十方城家主,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当然了,如果这次来的是孟天虚的话,就凭厉丹晨,恐怕连座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眼前之人如果是孟无情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在江湖上,都是以实力为尊,厉丹晨身为天剑宗剑道第一峰的峰主,可是世间少有的高手。
所以对于孟无情的这套说辞,厉丹晨的心里只是冷笑,“那还请孟家主说得再明白点。
毕竟您也不想厉某带着模糊不明的消息返回宗门,去回禀我们宗主吧?”
孟无情对与厉丹晨表面恭敬,内力无视的态度并没有多在意,因为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交恶。
“那本家主就跟你说一件事,相信以历峰主的聪明才智,定然能够发现这其中的关窍
。”
“厉某愿闻其详。”厉丹晨的姿态做得很足,他双手抱拳,一脸的真诚与讨教。
就在我十方城,还有城主府,包括琅家同时出事之时,我十方城禁地内羁押的一名家族罪人,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了禁地。”
厉丹晨原本淡定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绝对的错愕,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
十方禁地,那是连宗主都羡慕与忌惮的存在,而且据说,在十方禁地内,还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弱水。
可就是这样的绝地,竟然有人能够闯进去,并且带走十方城的家族罪人,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而且孟无情说了,十方禁地出事那晚,正是孟家,城主府,还有东洲琅家都出了状况。
这要是背后没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的话,鬼都不信。等等!刚刚孟无情说了什么?琅家?!
厉丹晨双眉紧皱,他看着孟无情问道,“刚刚孟家主说琅家?不知是东洲琅家,还是?”
“事情发生在东洲琅家,但是出事的却是圣都琅家的嫡女,而那个嫡女好巧不巧的,与我那外甥女都是抱着同一个目的来东洲界的。”
孟无情说完,执起易几上的茶盏
,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他又继续说道,“而本家主看好的次子,那一夜出现在琅家嫡女的床上。”
“什么?!”
厉丹晨这次彻底不淡定了,他原本以为这其中只涉及到了圣都林家,还有十方城与天剑宗。
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牵扯到圣都琅家,那琅家可比林家还要鼎盛,是四大家族之一。
在这青云大陆上也是举重若轻的存在,更遑论琅家的背后,还有一个青冥长老。
那一晚可是圣山之上仅次于大长老的存在,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敢问,那两名闺女所行目的,到底为何?”
孟无情见厉丹晨终于问道关键地方了,顿时笑了。
“天剑宗整日里待在深山,消息还是太闭塞了。你们可知,就在半月前,有人在圣都公然出售一副画像?”
“画像?什么画像?还请孟家主能够一次言明,莫要与我等心思纯粹的武疯子打太极了。”
孟无情闻言勾起一抹讥笑,这些个天剑宗的人,还真是耐心有限,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心里鄙视完,孟无情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厉丹晨说,“那副画像里,画着两个人。
一
男一女,经过坚定,确认画里那名男子就是圣光殿里的那位,而他身边那位,据售卖画像之人给出的消息,正是来自下域一个叫大庆国的一名商家女。”
“砰!”厉丹晨刚刚拿起的茶盏,一下子没拿稳,直接摔在易几之上。
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