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卫平离开部队许多年,仍习惯坐沙发不靠后背,时刻要磨练自己的意志,从前也不允许盛致东倒西歪。 家中一楼外间起居室的沙发被他换成一套上好红木的,只有薄薄软垫,美则美,坐起来硌人,跑动时不小心撞上就一片青紫。盛致管它叫“老虎凳”。 现在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坐上了“老虎凳”。 韩锐从头说起,当初如何为盛致公关,后来两人在公司日久生情,也提到碍于“办公室恋情容易招惹是非”,最近盛致去了君腾,才决定公开。 盛卫平听完概述,抿紧唇线,过许久,喉结才缓慢滚动一下。 “你家里知道吗?” 韩锐忙不迭道:“知道的,跟我妈妈说明的时候她正在父母家,所以外祖父母也知道了,他们表态婚礼日期定了就过来参加。我爸爸是最早知道的,我让他跟您先保密给我个机会来说。向盛致求婚前我告诉了爷爷,也请他暂时保密,不过盛致的爷爷隔天就知道了,还打了电话给我,大家都挺高兴。” 盛致心里暗叫不妙,有种上当的感觉,狗男人偷摸挖了好多坑! 盛卫平听说爷爷对他满意,又想着这也是早前看好的女婿,也不好再摆谱作梗,仍板着脸,转头问盛致的妈妈:“午饭好了吧?走吧,边吃饭边说。”边起身边问韩锐,“会喝酒的吧?” “会喝点,酒量不好。” 盛卫平立眉道:“酒量不好怎么行?酒量不好就得练!” 韩锐就知道有这一关,今天特地没开车,也没让司机送。现在这局面,进展都在他意料之中。 厨房备餐需要点时间,盛卫平带韩锐先去参观他的藏酒。 等人离开了视线,妈妈把盛致拽到一边,神色严肃:“丫丫,这婚千万不能结。” “怎么了妈妈?”盛致和她走到餐厅旁的书房窗下,在无人处小声问。 妈妈说:“按照他说的,和你谈了快两年恋爱,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求婚?你知道他爸爸投资的那个什么保健饮料出事了吧?” “我知道。”模模糊糊的,盛致已经有点悟到妈妈想表达什么。 “我看新闻评论分析,他们这一次有可能摘牌退市,肯定是损失惨重的。以前他对你什么态度?说你是‘花瓶’可别忘了。现在又腆着脸来求婚,不是摆明了惦记你爸爸留给你的钱吗?要不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们家资金紧缺、你又正好有钱的时候来?” 盛致帮着解释:“爸爸给的钱我没有要。而且韩锐也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我和爸爸互不来往四年,实际分了家,我什么也没有。” “这你也信?他是搞公关的,什么调查不到?你爸爸那钱在海外建信托、小沈在办,也不会完全密不透风,那个保健饮料,我看第一轮投资就有山水,他和小沈说不定很熟。你别傻乎乎的,被男人算计得明明白白,还自以为瞒得很好。谋财事小,当心一结婚命都给人害掉。” 盛致挠头尬笑,也不能跟妈妈坦白只是办个婚礼假结婚,妈妈只要知道,爸爸就会知道,然后全世界都会知道,因为爸爸肯定要炸毛。 她只好宽慰妈妈:“爸爸的钱我不要,而且也会签好婚前协议。” “没有用,防不住。你要签婚前协议不也是听律师的,律师狡猾得多,经常是两头吃,韩家要想给你设局,搞定你律师也很方便。你没懂我的意思,不管你怎么防,我觉得这个人动机不纯。” 听这意思,妈妈不满意的是韩锐这个人,也能理解,在妈妈看来,就是当盛致明确继承财产后,韩锐对婚事的态度180度大转弯,能是个人品好的吗? 一旦妈妈认定他人品不好,还能找出更多“罪状”。 “他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感情不忠也是会遗传的。” “他长得太帅,也太会打扮了,你看今天,太招人了。” “以前我就觉得,他看不上你,连吃饭都不露面,相当短视不会做人,情商很低,智商也没有你高。” “话说回来,你要是生个小女儿,这个混血基因倒是还不错。”说到这里,妈妈才流露出一点惋惜和留恋。 盛致笑得抖肩,韩锐知道么,妈妈有许多类似苗猪养殖、种猪交"配的考量。 阳奉阴违,这招她还操作不熟练,只好先施个缓兵之计。 她略带无奈地揽着妈妈往外走:“我知道了。距离计划的结婚时间还有几个月,我先观望,如果逮住他人品上的问题,推了婚事也有正当理由。” “那要是逮不住呢?”妈妈着急。 “逮不住再议。” 妈妈出了门,正碰上盛致爸爸和准女婿看酒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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