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这刁奴!”
晋侯怒不可遏,回身拔长剑,就要刺向侍人脖子。
“寡人杀了!”
“君上杀仆,仆不敢有怨言,还请君上收回成命,万不能毁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殿内声音传殿外,侍人婢女噤若寒蝉。
林珩恰好来求见,同行有两名者,一为宗,一为祝,手中捧有骨板和竹简,专为祭祀请示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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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台阶,殿内嘈杂立即入耳。
侍人们战战兢兢,通报时迟疑不决,显然知晓殿内正发生些什。
宗和祝脸色难看。
宗是先君兄弟,也是晋侯长辈,掌管宗族事务多年,在晋室德高望重。他私听闻晋侯狂悖无道,今日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
“君上何其荒唐!”
见到满身鲜血被抬来侍人,宗怒发冲冠,挥开挡路侍人,登上最后两级台阶,大步闯入殿内。
几乎就在同时,门里传他咆哮声:“不修德行,暴虐滥杀,枉为一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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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在位时,宗曾为一员悍将,随大军南征北讨,斩获战功无数。最为人津津乐道一场战,他凭一己之掀翻敌人两驾战车,生擒敌中军将,威名远扬,震慑敌胆。
先君薨后,他不再参与军事,专注于宗族内部事务。只是随着年龄渐长,火爆脾气依旧不减,反而更胜早年。
近些年来,晋朝堂乌烟瘴气,他晋侯早有不满,一直引而不发。如今林珩归,晋侯种种作为属晃谬,他忍无可忍,终于彻底爆发。
“明日祭祀,君上不祭天地文,不召见公子珩,不问祭祀牺牲,反在宫内染血,是要激怒鬼降祸晋?!”
咆哮声犹如雷鸣,可谓震耳欲聋。
祝常年为晋祈福,深知祭祀重要,晋侯此番作为同样不满。虽没有开口指责,脸上情一样难看。
目前情形,通报与否无紧要。
林珩示意侍人退,和祝一同走入大殿。
跨过殿门,地上血痕闯入眼帘。暗红拖曳一段距离,可见侍人受伤不轻。
循着咆哮声望,就见宗一把抢过晋侯手中宝剑,两只大手用,竟然将剑身弯折,足见量惊人。
“内政不修,军权旁落,朝堂一片混乱。如今还要怠慢祭祀,君上,如何面列祖列宗!”
宗多年不入朝堂,不代表手中无权。
怒晋侯不争,恨其不听劝解,固执己见,肆意妄为,更其偏宠妾庶蔑视礼法深恶痛绝。他几乎是指着晋侯鼻子破口大骂,压根不给反驳机会。
“先君陵墓遇水,我同祝、卜离城半载,君上宠幸小人偏爱妾庶,愈发糊涂。如今公子珩归,君上当行祭祀,敬告天地鬼,端本正源,以治体!”
宗滔滔不绝,有理有据。
晋侯脸色阴沉,没有立场反驳。
看到林珩入殿,他终于有了发泄渠道,怒斥道:“逆子,寡人不曾宣召,谁许进来?无法无天畜生,滚!”
林珩不为所动,反而又上前两步,捡起覆在地上城邑图。
原来被抬殿侍人忽然间苏醒,挣扎着爬回到殿门前,竭尽全道:“君上,临桓城不能给费氏,还请收回成命!”
一言既,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林珩挑了眉,看向脸色铁青晋侯,询问道:“父君,您要将临桓城封给费氏?”
不等晋侯声,宗已是眉毛倒竖,被气得双眼赤红。
“历代世子封城,君上要给氏族?”宗眦目欲裂,敢怒敢言,“君上不做君,无妨现在退位,将君印和虎符交给公子珩。免得败坏祖宗基业,数百年祚毁于一旦!”
晋侯被气得说不话来,惊怒交加,头疾再次发作。他双手抱住头,发痛苦哀嚎。渐渐失理智,竟然抓起地上宝剑刺向近处宗。
宗避开剑锋,敏捷绕到晋侯身后,反扭住他双臂。
祝扬声召唤侍人,急道:“速召医!”
林珩捏着舆图站在原地,无意上前帮忙,也无一丝一毫担忧之色。
看着晋侯被痛苦折磨,他情漠然,仿佛在看一无紧要陌生人,根本生不半分同情。
宗将晋侯放到榻上,继续压制住他。在控制不住,索性扯床帐,直接将他捆了起来。
晋侯在榻上翻滚,不断发嘶吼。
宗眉越皱越紧,分明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