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氏也血脉稀疏,唯有尢厌一人。 心知复国无望,喜烽转而将矛头对准上京。 “言而无信,弃忠臣不顾,反而册封逆贼,不配为天下共主。他该众叛亲离,尝一尝陷入绝望是何种滋味!” 两人说话时,马车离开小巷,一路避开众人视线,没有引来任何注意。 朝会已经结束,群臣走出王宫,队伍中唯独不见执政的身影。 刑令和牧令并肩而行。相比他人的怏怏,两人神采飞扬,显然在朝堂有所斩获。 可惜好景不长。 刑令向牧令告辞,尚未登上马车就见到满面惊慌的家奴,听到家宅起火的噩耗。 “你说什么?!”刑令难以置信,猛然间想到农令的遭遇,顿时眼前一黑。 “家主,府内突起大火,屋舍皆焚……” 不等他说完,刑令顾不得礼仪,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焦急道:“人如何?” “诸位夫人平安无事,小郎君和女郎也平安。”家奴呼吸困难,艰难地说出实情,期望不被迁怒。 刑令暂时松口气,一把丢开家奴,转身登上马车,命令道:“速归。” “诺。” 马奴挥动缰绳,马车飞驰而出。 家奴被落在车后,忙不 迭迈步跟上, 一路快跑奔回城东。 宫门前的一幕落入众人眼中, 暂不提贵族是何想法,消息报至天子驾前,当即引来天子怒火。 “先是农令,又是刑令,接下来是谁?”天子目带凶光,质问留在殿内的执政。 这般疾言厉色,近乎是直接定罪。 执政不为所动,既不见愤怒也没有出言辩解,而是手捧竹简平静道:“陛下,火有源头,查之即明。臣以为蜀公子齐奏疏更为紧要。” “如何紧要?”天子怒意不减,摆明同执政唱反调,“蜀在千里之外,奏疏由晋国递送,焉知真伪。” “陛下,逆臣谋乱何能戏言!”执政终于变了脸色,抬头直视天子,沉声道,“信平君害蜀侯,囚正夫人,迫公子齐离国,事情皆有实据。其窃国之意昭然,公子齐几番上疏,天子果真不闻不问?” 天子脸色铁青,怒极反笑:“有中山国在先,多一个蜀国又有何妨。” “陛下!”执政不敢置信。他知晓天子不比早年,却未想到荒唐至此,“正因有中山国在先,不能对蜀国置之不理。” “为何不能?” “窃国之事不可再。今日纵容氏族窃国,他日诸侯叛乱颠覆朝纲,谁能护卫天子?”执政费尽口舌意图说服天子。 知道天子对他怀有疑心,执政心知肚明,也为此心灰意懒。但他家族世代拱卫上京,实不忍平王时的祸乱再生。 今时不同往日,上京根基腐朽,已经摇摇欲坠。 再遇惊涛骇浪,四百年基业恐将不存,九鼎之威势必要毁于一旦。 或许是听进了执政的劝说,也或许是骤然间脑袋清醒,天子没有再故意唱反调,而是回到王座之上,展开田齐递送的奏疏陷入沉思。 见天子迟迟不语,执政正要再开口,不想被直接打断。 天子抬起头,目光阴翳,阴测测说道:“晋侯帮扶公子齐,无妨一帮到底。” 说话间,他亲手铺开竹简,提笔写下一道旨意,不同执政商议,快速落下王印。 “派人送往晋国。” 天子拿起竹简,直接抛给执政。 执政上前一步接到手中,迅速扫过旨意内容,看到上书“侯伯”二字,顿感触目惊心,当场大惊失色。 “陛下,封晋侯为侯伯实不妥当。” “有何不妥?”天子坐在王座上,上臂展开,掌心覆上桌面,俯视惊容满面的执政,笑容狰狞,“晋侯年少有为,小试锋芒即能灭国,拓千里疆域。积厚成器不亚其祖,智谋武功不可估量,当得诸侯之长。” “可是……” “执政言信平君谋逆,我便从执政之意,发兵征讨。上京国库枯竭缺乏兵资,便授晋侯大权,由他代天子征,召诸侯共伐蜀国。”天子笑着说完这番话,双眼紧盯执政,目光充满了恶意,“执政以为如何,是否还有哪里要指点?” “天子,晋侯年不及弱冠,封侯伯已过。又命其代天子征,诸侯未必应 召。届时蜀国之逆未平, 天下恐生大乱。” 执政苦口婆心, 甘冒激怒天子的风险,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见执政这般模样,天子反倒心情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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