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犯上作乱,欲毒杀我篡位,大逆不道!”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天子未立太子,几位王子中,除死去和驱逐的二人,王子害年纪最长,有少许贤名,继承大统的机会最大。后因流言频传,牵涉到执政,册立的旨意迟迟未下。 以王子害的为人,言其焦躁倒有可能,但胆大到毒害天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执政,你如何看此事?” 天子锁定执政,目光晦暗不明。 “陛下,臣不知详情,不敢妄言。况为天子家事,自应陛下独断。”执政表情不变,语气平稳,摆明置身事外。 众人的目光来回移动,想到之前的传言,都不免心中打鼓。 喜烽站在队伍中,表面上同旁人无异,心中却在暗喜,子弑父,真也好,假也罢,都是无义之人的报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人出现在殿前,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蔡侯吞金,薨在偏殿!” “什么?!” 天子腾地站起身,执政也是脸色骤变。 数日之前,介卿刁泰在牢中自戕,朝中传得风风雨雨。天子和执政的关系缓和不久,又因他的死变得危如累卵。 事情尚未解决,关押在上京的蔡侯又死于非命。 蔡侯是晋国押送而来,关系到晋侯遇刺的主使。就这样吞金而死,上京势必背负骂名,被疑杀人灭口。 天子想得清楚,执政也是一样。君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到棘手。此事处理不好,别说借大觐设局,恐怕要被晋侯反咬一口,受到天下责难。 相比之下,君臣间的猜疑反倒成为小事。 “陛下,需彻查蔡侯为何吞金。”执政再无法置身事外,当即开口说道。 “此事交给执政。”天子果断下旨,全权托付给执政。 “诺。”执政领命,眼中寒光毕现。 群臣缄默不语,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稍有不慎,上京就要背负擅杀诸侯以脱罪的恶名,再次引发众怒。这样的后果,任谁都无法承担。 跪在殿内的五名王子不敢出声。 王子害绝处逢生,心知罪名未定,自己就有翻盘的机会。 王子肥和王子典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在此时开口,否则极可能引来天子怒火。 “当真是好运。”王子肥冷睨王子害一眼,刻意压低声量,不使第二人听见。 王子害神情扭曲,终究压下怒火,什么也没说。 贵族队伍中,喜烽低下头,尽量掩盖情绪,不被任何人察觉。 刁泰死了,蔡侯也死了。 前者之死有他推动,后者为何吞金,他一无所知。 不过,不妨碍他借题发挥。 喜烽眯了眯眼,想到之前送来重金的越人,心下很快有了主意。 越晋有婚盟,消息送到越国,想必晋国也能很快知晓。以晋侯的作风,天子必定焦头烂额。 想到那个场景,喜烽就大感畅快,用力捏住拳头,仍抑制不住兴奋,指尖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楚煜的信鸟飞入晋国都城,在晋侯宫上空盘旋一周,径直飞入宫殿。 不凑巧地是,林珩不在宫内。为即将到来的出征做准备,他率黑骑奔赴新军军营,田齐驾车同行。 信鸟找不到林珩,误打误撞飞入南殿,落到了国太夫人宫内的鸟架上。 饲鸟的宫奴见其陌生,不敢专断,立刻禀报内史缪良。 缪良认出木管上的标记,带着信鸟去见国太夫人,当面禀明情况。 “於菟纹,是阿煜。”国太夫人解下木管,命缪良立刻去往城外,“去新军处告知君侯,公子煜来信,或有要事。” “诺。”缪良领命退出大殿,亲自去往新军大营。 他离开之后,国太夫人拿起木管,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着上面的刻印,思量究竟是何要事,才使得信使都来不及派,直接放飞信鸟。 “莫非关乎上京?” 心中这样想,国太夫人心中一凛,神情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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