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帮他解大氅, 边说:“世子妃嘱咐奴婢们煨了
爷可要现在用膳?”饭菜,世子
“世子妃呢,可
“世子妃今日吃不下, 适才用了点粥原本胃口了,可没想
。”
“我看看。”
霜正坐在榻边帮她顺心口。 穿过暖阁, 容辞走进卧室, 就见床上的不停咳嗽,凝
见他过来,凝霜起身:“世子爷。”
容辞点头, 坐下问:“今日觉得如何了?”
“是老样子。”阿黎靠床头,面色苍白, 因适才咳嗽, 眼角噙着些泪水。
“夫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用过膳了吗?”
容辞摇头:“一会再用。”
“往后不必我,”他说:“近日朝堂事忙,我归得晚,只管歇的。”
“嗯。”她安静地垂下头。
容辞看了她一眼, 沉默。
“夫君, ”须臾, 她突然抬头, 满脸泪水:“我的病兴许不了了。”
容辞握住她的手:“别想这么多,会的。”
“可这话说过许多次了......”
她脸上带着笑, 眸子里却夹杂着绝望,令容辞的心紧了紧。
他张口, 想说些安抚的话却又觉得无力。
阿黎眸子里的泪越积越多,最后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
画面一转, 天降大雪,目及之处苍茫孤寂。
容辞跌跌撞撞地走过积雪的庭院,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令他脚步沉重。
原本短短的一条回廊,却怎么走走不完。
“夫君......哪?”
他听见阿黎的声音,像是他耳边又像是隔得遥远。
“夫君......我害怕......”
容辞拼尽全力跑起来,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见到阿黎时,她却脸色苍白地躺床上。
她哭着说:“夫君,我走了。”
.
“阿黎!”
容辞猛地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
他愣了会神,才发觉自己又做梦了,梦见阿黎生病,梦见她临死时的场景。
她秋天生病,死皑皑大雪的冬日。
倏地,容辞转头看向帐外,此时正是秋季。
他擦了把汗,视线移到桌面那封家书上。那是他午时收到的,彼时他正跟众商议战事。
容辞盯着家书看了会,少顷,起身出帐。
午后的阳光耀眼,刺得他有些发晕。不知是秋风寒凉是怎么地,他轻微地打了阵摆子。
他站旷野中,脚下踩着枯黄落叶,万物虚浮得仿若梦境。
信上说,阿黎落水感染风寒,烧了三天三夜未见......
到底是巧合是预示?
上辈子阿黎是落水感染风寒烧了多日,陆陆续续不见,最后落得消香玉陨。
这一世重来,他自认可改变一切。这漫长的岁月中,有些事已经改变了,比如他早早进入朝堂,比如他收服贺柏舟免贺家军惨局,又比如宋缊白和戚婉月的生轨迹......
他想,阿黎的命运自然是能改变的。
容辞闭眼。
他不信!真的不信!
不信老天让他重来一世,这般绝情。
过了会,他问:“贺将军何处?”
“世子,”侍卫回:“贺将军出巡视了。”
他吩咐:“请贺将军帅帐,我有事相商。”
容辞南下,庆城与贺柏舟会合。贺柏舟收到容辞的密函时,就已悄悄率贺家军驻扎此地。
如今,容辞亲自挂帅讨伐叛军,贺柏舟伍的将领皆由他调遣。原本此商议的作战计划是半年,可眼下,他不得了。
阿黎生病,他要尽快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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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贺柏舟听了容辞的话,不可思议:“大帅想两个月内结束战事?”
容辞问:“贺将军认是否可行?”
贺柏舟:“我从未打过这样的仗,从未跟罗家军交过手。况且大帅有所不知,我们眼下只有十万兵马,若要少胜多需从长计议。”
其他附和:“贺将军说得是,打仗最忌讳求胜心切。况且敌未动我军先行不利战况,请大帅三思。”
容辞负手站舆图思忖,他:“若我再给七万精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