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二哥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不跟他离婚!”
秦二华眼皮都没抬,拿着锄头一下接一下的翻着地瓜。一个猛劲下去,硕大的地瓜被锄头铲成两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艳儿莫名觉得浑身被阴恻恻的视线盯着,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觉得这样似乎输了,就冲上前学着方庆的样子高高地挥起手想要打秦二华。
秦二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总算用正脸瞧她。艳儿差点没认出秦二华,脸上因为突然暴瘦,只剩下皮肤贴着骨头,一打眼看过去像个活着的骷髅头。
抓着艳儿手腕的手指指节突出,指甲里全是污垢。
头发因为长时间门没打理,发出酸臭味道,与秦二华一直没换洗下去的衣物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艳儿想要吐,捂着肚子干呕了一声。秦二华的眼睛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仿佛有了点生气。
她松开艳儿的手腕说:“怪不得要逼我离婚,好好的姑娘未婚先孕,放到从前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是现在,你下半辈子都不会有好人家娶你了。你啊,这辈子吊死在方庆身上了,真是可悲。”
“你才可悲!二哥给我买了新裙子、新皮鞋,还答应我只要我说服你离婚他就给我买手表买自行车,就像苏桃一样,风风光光的跟我结婚。”艳儿冲秦二华嘶吼着,其实方庆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要跟她结婚的意图,是她发现自己上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偷偷做了检查,结果得到这个好消息!
“二哥真心爱的人是我,你看你现在跟他过得也不幸福,天天挨打,还不如跟他离婚让我伺候他。”艳儿大言不惭地说。
“离婚可以,不过你想没想过他能打我也就能打你?”秦二华麻木的眼神始终盯着艳儿的肚子,艳儿到底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方庆自始至终觉得花芽是个赔钱货,不想负起当父亲的责任。奈何他想要个二胎,秦二华不同意,总是偷摸吃避孕药。就因为这个秦二华没少挨打。
现在知道艳儿这么短的时间门里就怀上了,觉得艳儿肚子比秦二华争气的多,而且比秦二华年轻,怎么地也不能再生出赔钱货,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在艳儿暗示想要个名分时,方庆抽着烟只说:“那个傻逼要是愿意离婚我就跟你结婚。我现在见她就恶心。”
艳儿大喜过望后,也在担忧秦二华会不会碍于方庆年底有钱赚不离婚,她决定先背着方庆过来吓唬吓唬秦二华,没想到秦二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告诉你吧,你把男人的下半身哄好了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不信咱们走着瞧。”艳儿自信非凡地说。
秦二华重新拿起锄头,艳儿怕她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往后又退了几步说:“那咱们明天上午就到县政府把离婚手续办了。早点去啊,八点就得到。”
秦二华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就这么着急伺候方庆?”
艳儿来回摆了摆头,装出一副俏皮的摸样说:“对,我就想伺候我二哥。”
“好,我成全你们。”秦二华淡淡地说。
艳儿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往深处理解秦二华的意思。
艳儿回去跟方庆说了这件事,她眉飞色舞地说:“秦二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非说要离婚叫我好好伺候你呢。”
方庆抽着烟,嘴角咧着笑。勾起艳儿的下巴摩挲着,不知是看自己的新媳妇,还是看自己手下的新猎物。
第二天,方庆与艳儿折腾的太晚,到县政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秦二华等了他们一上午,见到他们来也不做声,直截了当地往民政办公室去。
等她跟方庆正式盖上离婚的钢印,艳儿当着她的面往方庆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可算是惊世骇俗的举动,办事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跟边上的同事嘀咕道:“这还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要换我真下不了这口。”
他们办完手续,秦二华目送他俩亲密地往结婚处去,不到五分钟,方庆与艳儿正式结成夫妻,艳儿得偿所愿成为方庆的媳妇。
“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今天开始就别在我家进进出出。不管你是死在地里还是死在外头都跟我无关,我就一个要求,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方庆挥挥拳头想要像以前那样威胁秦二华,每当这个时候秦二华都会跪在地上求饶。可今天拿到离婚证那一刻的秦二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或者说独自在县医院门口送走花芽时秦二华就已经变了。
她无视方庆的威胁,反而冲方庆笑了一下,笑的可悲又惨烈:“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问一声咱们的闺女怎么样了。”
方庆往艳儿屁股上放肆拍了一下,不要脸的说:“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你俩在街上讨饭也千万别提我,我从此以后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秦二华重新整理的衣服和头发,冲方庆露出冰冷的笑容:“放心,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花芽了。”
方庆有种不好的直觉,想要拉住秦二华问清楚这话什么意思,被艳儿不耐烦地拉住胳膊撒娇道:“二哥,说好带我吃德华楼的大包子,咱们别跟她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