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
“方庆。”方芳飞快地把乱糟糟地头发往后面一捋,也不叫方庆二哥,直呼姓名地冷笑着说:“你自己跟你媳妇说,到底有没有往里面投资。”
艳儿仿佛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扑向灶台边心如死灰的方庆,抓着他的衣领说:“你跟大家说,说你往里面投了五百块钱。你那时候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就怎么跟他们说。”
“我骗你的。”方庆神情麻木地说。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两个大嘴巴!
艳儿眼神凶恶地说:“你再说一遍,到底有没有往鱼塘投钱?你看,王干事跟李干事都在,你实话实说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你别怕方芳会事后报复你,你说出来,以后有我伺候你,咱俩两口子一辈子不分离,我拿了钱也会对你一心一意,啊,你说啊?”
方庆木讷地往王蕾身上看了眼,似乎想到什么,没理会艳儿反而跟王蕾说:“那天秦二华找我要钱的时候你也在吧?”
他没等王蕾回答他,自顾自地苍凉地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肯定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咳咳...我最近老是做噩梦,当初抽在秦二华身上的鞭子如今抽在我的身上。秦二华还能跪在地上求我饶了她,可我现在连跪下来的机会都没有。王干事啊...村部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遭罪吗?”
王蕾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说:“秦二华跪下去求你时,你饶过她了吗?你连自己闺女的性命都可以不屑一顾,又怎么能指望外人尊重你的性命?”
“说这么多干什么!”艳儿又要挥起胳膊用暴力催促方庆说出‘实话’,被站在方庆边上的李干事阻止:“再动手就把你抓起来。”
艳儿大声喊道:“抓啊,抓啊!老娘还怕人抓?你护着的这个王八蛋整天暴打媳妇,虐待媳妇怎么没人管?我他妈的打他两嘴巴就要抓我?”说着,她抽出胳膊照着方庆的脸左右开弓,一顿狠抽。不一会儿的功夫方庆的脸颊肿了起来。他孤立无援地坐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李干事没遇到如此彪悍的女人,傻眼地站在原地。
方庆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说:“报应、全是报应...”
“对,善恶到头终有报。”王蕾说出让李干事诧异地话,要说他们村干部都应该是在中间门调解的,不应该带有太多主观情绪。不然哪里是调解,完全就是火上浇油。
方庆想要笑,咧着嘴吐出一口血。他已经对人生失去希望,也看到艳儿真正的嘴脸:“长痛不如短痛,你干脆打死我好了。”
艳儿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到方庆是真的不会承认往鱼塘投钱的事。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艳儿在地上深深地呼气、喘气。似乎是肚子疼痛,她用手捂着肚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说:“你们方家毁我一辈子。”
方芳在一旁冷嘲热讽道:“要不是你自己贪财会这样?”
艳儿咬牙切齿地指着方庆跟她说:“你们方家早晚要得报应。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就等着你们全家一起下地狱!”
方芳轻蔑地扫一眼在地上的方庆,哪里还有往日在沙场威武雄壮的男人样。她急于将方庆这个累赘甩出去,不管不顾地说:“现在就给我搬走,否则我就不仅是砸东西。我们方家再没有方庆这样忘恩负义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艳儿抹把脸,怒极冲心鼻血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她的胸口看起来格外瘆得慌。
李干事左看看右看看,还想着劝说一下。就听方芳跟他说:“你也不需要劝我,我让他们住进土屋仁至义尽,他们这样报答我,让吴辉挨了揍,让我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我只是把他们赶出去已经够克制了!要不然鱼塘里的钱谁赔给我?这不是第一次,上次下毒也是因为方庆跟人有过节,我就当不是他的原因,还让他住了下来。昨天晚上,艳儿明明白白在村里那么多人面前说我家卖的是毒鱼,其中的损失谁来赔?我没一刀捅了她算是给她脸!”
李干事思前想后,也觉得方芳把他们赶出去也是情理所在。只是艳儿的父母不知为何不管她了,娘家没有助力。方庆也没了房子,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王蕾到底可怜艳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把昨晚劝艳儿的话说了一遍:“给村集体干活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你跟方庆还能有口饭吃,不然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跟你们俩一起饿死?”
“你以为她真想要这个孩子?不就是以为方庆有钱怀个孩子讨他的欢心。不然方庆那么容易就跟秦二华离婚?他们俩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都是阴沟里的老鼠,就算孩子能出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芳简单地把头发扎成马尾,轻飘飘地捅破艳儿心里的想法。
艳儿知道离开土屋已成为定局,她不甘心地往方庆身边啐口吐沫,双手在胸前交叉,跟王蕾讨价还价道:“干活可以,谁叫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呢。不过给村集体干活我不要工分,必须每天给我现结工钱。工钱就按照外面请短工的价格,一天给我八毛。”
她话音落下,斜着眼看着王蕾。王蕾被她气笑了说:“你以为我求着你给集体干活啊?要么就七个工分,要么就五毛钱。你要是现在不答应,我回头替你回绝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