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庆跟艳儿是一点脾气没有,笑呵呵地应下来,爬到床柜边开始找衣服。
“这儿呐。”艳儿捧着一叠新作的衣裳递给方庆,跟方庆说:“你先别跟我生气,我可没乱花钱。你看衣服外面是好布料,里面衬子我是用碎布头给你缝的。比人家要省一半的钱呢。”
“你有这个钱给你自己做多好。”方庆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艳儿帮他穿衣服,边穿边说:“这有啥的,我当姑娘时候好衣服也有,不用做新的。你是我男人,出门在外别管是换破烂还是捡破烂,都得体体面面的。人家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我,你得给我长脸。”
“诶诶,我给你长脸。”方庆唇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系上扣子,对着床柜上的镜子照了照说:“好看,体面。”
“体面就对了。”艳儿专门让小红给她留下的碎布头缝衣服,要是以前肯定会觉得很寒酸拿不出手,现在真踏踏实实过上日子,觉得也没什么。
自己的日子过的舒坦不舒坦只有自己知道,没必要为了装模作样地买昂贵的布料。像从前方芳一口气买了一百多的的确良,艳儿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方芳是个傻子托生。
她还在跟方庆说着话,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忙跟方庆说:“庆哥你把头发弄一下,八成是她们过来了。”
艳儿穿上鞋:“来了。”
“把棉袄裹上,别闪着了。”方庆在屋里喊道。
艳儿推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嘴里嘀咕着:“麻烦。”还是回过身把挂着的棉袄披在身上。
虽然风雪停了下来,外面还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艳儿刚出门就哆嗦了一下,回过头从窗户里看到方庆冲她笑了一下,特别傻。
艳儿挤挤鼻子,掏出钥匙把院子大门打开。眼底地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唇角却压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艳儿冰冷地说着,反射性地伸手要关上大铁门。
方芳死劲压着大铁门不让艳儿关上,她身上穿着吴辉从前的夹克衫,连一件棉袄都没有。唯一的一件也叫吴辉发疯给撕了。
吴辉被关押待年后根据调查审判,她一下没了主心骨。漏屋偏逢连夜雨,陈秀芬受不了吴辉被告下毒,一下病倒在炕上。
她们婆媳二人向来不和,要是从前方芳恨不得陈秀芬死了才好。眼下她没人依靠,只能一边骂着陈秀芬,一边给她喂药。
可陈秀芬一清醒过来就跟方芳对骂,身上有点力气就要下床打方芳。一来而去,方芳也不再给陈秀芬喂药,只说手上没钱,让陈秀芬在炕上等死。
“我婆婆要死了,没钱、买药,我想找我二哥借点钱。”方芳克制住不断发抖的身子,在艳儿面前伏小做低地说。
艳儿听后捂着肚子开始笑,笑得几乎都要断气了。
“你是我二嫂子,亲二嫂子。算我求你,让我见见我二哥。”方芳做梦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求到艳儿头上。站在大门外她都能闻到里面的菜香味儿,她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跟艳儿说:“我祝你们新年发大财,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这人求人都求的心不甘情不愿。
早生贵子四个字一出来,艳儿的脸色就变了。
方芳恨不得铲自己一个大嘴巴,她把夹克领子往上立起,希望能够抵挡住寒冬的侵袭。寒气像是会动的小蛇,冰冰凉凉从她的领口、袖口不断地往里钻,将身上仅有的暖和气全都吸走。
她努力冲艳儿又笑了笑,自尊不允许她再向艳儿多说任何求饶的话。只是搓着手,跟艳儿说:“求你了,啊?”
艳儿打下她撑着大铁门的手,憎恶地说:“你赶紧给我滚,见到你我就恶心。她害死我的孩子,一命偿一命,我绝对不会救她,就让她死在炕上”
方芳见艳儿要将她拒之门外,扯着脖子就往里面喊道:“二哥,我是小芳啊,二哥!你听见我在叫你了吗?我来给你拜年来了,你出来见见我啊!”
她停了停,没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动静。不确定方庆是否听到她的话,方芳又喊道:“二哥!”
“闭嘴!”方庆的声音从屋里传过来,他低吼着方芳说:“这里没你二哥,你二哥早就死了!”
艳儿本来还担心方芳要是下定决心卖可怜方庆会不会心软,显然方庆被方芳所作所为伤透心,连出门见一面的想法都没有。
方芳想着原来方庆是最疼她的。不管她要裙子还是化妆品,方庆总会拿到沙场的钱就给她买,就连秦二华都阴阳怪气过好几次。
方芳后悔的要死,要知道吴辉会被抓起来,她们娘俩没着没落的,她怎么也不会把方庆赶走。
艳儿见方芳满脸的懊悔,心里想着,嘴里就说出来:“这都是你不做人的报应,你做的亏心事太多太多。我告诉你,就算你当初能想到会到如今的地步也不会做什么好事,一样会把干过的坏事重新干一遍。在你身边的人都被你牵累,你就是个丧门星,赶紧给我滚,以后再敢来我也砍断你的胳膊!”
吴辉的右胳膊被方雷砍断,左手的手掌也受了重伤,往了抵挡方雷砍过去的菜刀,手指头齐刷刷的没了。
现在被警察同志送到医院里治疗,方芳一次都没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