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到她家里调查,她也只会喃喃地说:“没钱,我没钱治他。”
她心里对吴辉被废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吴辉再也不会用那双手来打她了,难过的是没了吴辉挣钱,她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过年这三天,她想回娘家找爹娘,爹娘被小妹接到县城里去了,根本不跟她见一面。
方雷被抓,赵梅自己在家里过上日子。方芳大年三十晚上找过去想要赵梅给她点钱,赵梅喝着白酒,喝完就把酒瓶子砸向她,吓得她落荒而逃。
现在她能指望的只有方庆家了,从小到大方庆那么疼她,要是看到她这般落魄的样子说不定心肠一软就能给她点钱。就算五块十块也行啊,让她熬过这个寒冬,等到开春她就能上山采药挖野菜。
可方庆连见她一面的意思都没有,方芳害怕极了,浑身上下都在抖。
艳儿听到方芳肚子里叽里咕噜叫的声音,她见方芳的手总算松开了,嘲讽地勾起唇角打算关上大铁门。
熟料方芳突然红着眼伸出手想要薅她头发往下摔,她毫无防备,见到方芳阴险笑着的脸来不及反抗。
方芳恶从胆边生,想着把艳儿摔倒在地,她冲到屋子里找方庆好好说道说道。要是方庆给钱就好,要是不给钱,一来二去这边也没人看,她抢点东西出来也行。
谁知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稳稳地掐着方芳骨瘦的手腕,猛地往反方向掰过去!
“啊!!”方芳大叫一声,想要抽回手。不料肚子上被人来了一脚,她被窝心脚踹了个四脚朝天。
小红叉着腰站到前面,眼睛里散发出凶光。方芳的一脚是她踹的,踹完还不足,硬是要上前补上一脚。
艳儿赶紧拦住她的腰,跟小红说:“她巴不得被你伤到,正好没钱,可不是由得她漫天叫价讹死你!”
方芳正有此意,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喊着疼。小红冷冷地看着她在雪地里打滚,没说一句话。
过来吃饭的苏桃和林赋归俩人并排走着,林赋归不知说了什么,苏桃笑得不停。
方芳在地上突然就不滚了,抓起一把雪往小红脸上拍,拍完就往屋子里冲。刚进去两步,见到方庆滑着出来,冷眼看她的滑稽。
“二哥,是我的不对,我悔不应该当初那样对你。你看你现在要房子有房子,要钱有钱,你就原谅我,给我点钱我还给我婆婆治病。”方芳飞快地说着,就怕被苏桃看到她在这里哀求的卑微样子。
不知为何,她总想高苏桃一头,什么事情比较着都要显示出她的优越感。可不知为什么,她过的越来越差,甚至男人成了残废还要进去劳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鱼藤酮是哪来的,那是吴辉拿了陈秀芬卖血的钱买的!
陈秀芬以为吴辉逼她要钱是为了买酒消愁,畏惧吴辉以后不养老,硬是去偷偷卖血,得了五块钱全都给了吴辉。
吴辉转头消失了一天,等到他回来身上一点酒味没有,袋子里装的就是鱼藤酮。
她以为是吴辉捡的瓶子,她听人说塑料瓶也能卖钱。摇了摇瓶子,瓶子里是实心的。
等到警察同志上门,翻找到鱼藤酮的瓶子,里面已经空了。
方芳不好说自己知道吴辉拿着这东西是要报复方雷与老财时的感受,一种扭曲的快意让她兴奋难耐。她知道这种行为不好,可吴辉跟她说,上次给他们鱼塘下毒的人都没找到,这次也会隐瞒下去。
哪想到不过是半天的功夫,方雷找上门将吴辉砍成残废。当时他们死咬着不是他们动的手,要不然方雷当场就要了解吴辉的性命。
她千不该万不该揣测方雷的性格,以为会跟上次下毒一样不了了之。哪里想到方雷如此疯癫,居然挨家挨户的询问翻找。
结果显而易见,只有方芳家遭的最惨。老财不在家,苏桃家奋力反抗,都是丝毫未伤。只有方芳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警察同志过来了解情况,方芳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看到吴辉买来鱼藤酮,生怕被当做共犯抓起来,由此她一直心惊胆战着,就像是脖子上被悬着闸刀,指不定啥时候就被咔嚓掉。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也没这个荣幸有你这样的妹妹。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我家,我不跟你说别的,你快点给我滚出去。别让我把你打出去。”方庆手里拿着竹条,方芳要是敢再废话,保准抽过去。
方芳听到院子里苏桃的声音,仓皇地擦了把眼泪,抬起下巴跟方庆说道:“你是我二哥,今天来的着急不能好好的跟你拜年。等到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咱们就算吵架,但身上的血缘错不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方庆哈哈大笑,说:“见死不救的事情我不是没做过,我的宝贝闺女不就是那样死了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埋在哪里,想要看望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我告诉你方芳,我方庆这辈子的亲人只有艳儿一个,所有方家人都不再是我的亲人,我恨不得方家人都死绝,怎么还会出手帮忙。我连做梦梦到的都是你和方雷两个人七窍流血地死在我面前,别说见死不救,我恨不得落井下石!”
艳儿手里拿着擀面杖出现在门口,用擀面杖敲打着门框说:“喂,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