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曹荀因:义正勇肃、克己勤勉,进一阶,月初即下差表,不必时时应卯。荀常至园中各处钓鱼,宽衣大袍,随意束发束腰,自云有东晋遗风!兴盛时,连饭都不吃,还是白露等人送去的。每得肥鱼,皆先送至忠宁王府中,偶尔还能在王府中碰到朱珠,说上几句悄悄话。中秋节后,朱远自甘肃回,除了稳重了的朱永、在外的曹苏曹薇,兄弟们又顽到一处,夜里常宿在绿苑中,愈加放纵风流。 这日晨间,饭毕,朱珠与王妃缠夹了好一番儿,才得以到荣公府来。王府中的林木是比不了这里的,红的枫、金的银杏、黄白的丹桂,至少有二十年的树龄了,它们在风中摆动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粗壮的树根旁落了一圈圈的叶。那些枣树、石榴树、李子树……零零落落几片叶子、几个果子在枝头,独那些柿子树上,挂着许多干瘪的果实,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朱珠着棕色披风、戴灰白帏帽,朱瑜着红色披风,后面还有几个丫鬟仆妇跟从。一行人入澄园,到秋爽斋,知秋书秋接其入内,几人许久未见,自有一番话讲。朱珠又将其哥哥所托之物转交知秋,命从人不必跟随,只和书秋二人往绿苑去。经小径转至绿苑门前,只见白露端着碗筷正准备往院里走,书秋忙叫住她:“姐姐这是干嘛?”“三爷急急忙忙上差,饭也不吃。”书秋又问了两句,才知曹荀刚走。朱珠不免意兴阑珊!又经书秋介绍,她才知眼前这俏生生的白衣姑娘竟是曹荀的房里人,也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起来。白露恭敬行礼问好,朱珠在书秋的提醒下,笑回道:“真是个出色的女子!”又说了两句话,知曹荀恰好刚走,索性也不去喊朱远朱能,转身回了。书秋无法,请白露代为传话,去追朱珠。 塘边的回廊上,二人停下,书秋先开口道:“你先听我说,原来的明月姑姑家去了,三哥身边没有妥帖的人,家里才派她来的。”朱珠听了,点了点头,望向北面,风吹皱一池秋水,另一边,宗祠掩映在苍松翠柏里,依稀能看得见。书秋又道:“这姑娘原是苏州府读书人家的小姐,家中突遭变故,已没有了亲人,二伯母心疼她,带她到家里来,原是伺候老太太的。”“是了,如此身世,谁人不怜惜?”书秋笑道:“三哥怜惜不怜惜,你问问他就是。”“我肯定要问他,只是在想如何让他说实话,你不知道,他现在学得油嘴滑舌,可气人了!”说完,自坐于廊凳上,接道:“我也知道这是富贵人家常有的事,我父王原先也有两个房里人。”说完,又叹了口气,书秋也不接话,默默陪坐在她身旁,朱珠问道:“书书,你有中意的人吗?”书秋摇了摇头,一阵风吹来,黄叶簌簌而下,几个丫鬟提留着食盒,说说笑笑过了函道,去向绿苑。朱珠忽笑道:“不知将来谁运气好,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姑娘。”书秋笑了笑,说道:“不想这些,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了?”朱珠闻言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书秋,书秋悄声说道:“彩云姑姑就没有嫁人,不是一样很好吗?府里有位尤奶奶,嫁了不好的人,却活得那般凄惨!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不如一辈子就待在这个园子里,到时候你可不能撵我走。”朱珠听了,自是不依,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罢! 两日后晨间,曹荀回至绿苑,明月告诉他,沈氏令她回来替白露,白露则去了玉林馆,曹荀问是何原因,明月只道不知,他便不再问。一整日无人来找,院里静悄悄,往日叽叽喳喳的两个小丫头也是蔫蔫的,逢那锦儿来送茶,曹荀喊住她,笑问道:“你和我说说,为何突然这样了?”锦儿道:“我们也不知道,昨儿明月姑姑忽然来了,只说是太太的意思,让白露姐姐去四姑娘那儿去。”“你白露姐姐有没有说什么?”“她没说什么,收拾衣服的时候哭了一会儿,就走了。”曹荀听了,要了披风、点上灯笼,也不用人陪,自去往玉林馆,如秋思秋已吃了晚饭,正做女红顽儿,有丫头通报说:“三爷来啦!”,众人忙将曹荀迎进屋里。碧月捧了茶来,笑问:“怎么没有人跟着?”曹荀接过,笑答:“不用她们跟。”思秋拿了个橘子来,举到他眼前,他笑着抱她坐到自己边上,剥开橘子给她,谁知她又推了回来,如秋笑道:“哎~这个小抠门。”曹荀点了点思秋的小鼻头,说道:“明天哥哥带你出去顽。”思秋听了,举着胳膊又叫又笑,十分开心!碧月问:“你来做什么?是来看白露吗?”曹荀大方点头承认,随后补道:“也来看碧月姑姑。”如秋故作生气道:“就把我落下了?”曹荀又赶紧赔不是,几人笑了一阵。白露心喜,看着他谈笑风生,忽而目光交汇,二人相视一笑。 十月十二,蒋姨妈寿诞,书秋早早到玉林馆借了些果子,如秋亲送她出来,未走几步,见朱远迎面跑来,几人停下问安。朱远珠冠冕服、一身紫红,时时向后张望,如秋笑问:“你这是怎么了?”朱远笑答:“我母亲要揍我,快帮我躲躲!”如秋指了指不远处池中央的滴翠亭,朱远道了声谢,大步流星奔去。二人向东看去,果见一群人过了沁芳闸桥,往这边来,侧王妃李氏在前,手里还拿了把戒尺,见如秋书秋二人,气冲冲的问:“有没有看见朱远?”如秋往滴翠亭指了指,忍着笑。李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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