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他睡着了?”明琅紧张道:“所以小岑的本体其实也是在这石头里么?”
“这就是——现代人怎么说来着,应激反应?”美人一扬下巴,让那完全融合了龙心凤髓的灵石落回叶肃的掌心:“他的灵体为了自保,本能地回撤了所有要害,直接把自己保护在了这石头里面。”
“白龙心现在早就和这凤髓融在了一处,便是天雷数道劈下来,他估计也没多大事。”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找个好点的盆,放点土放点水,保持他喜欢的温度,没事多说说话。”
“种个一段日子,估计就出来了。”
叶肃站在原地,眼角都泛着红。
“谢谢您。”他哑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都是命数而已,避不开的。”藏红花妖踩着高跟鞋准备出门,修长纤细的白腿在红裙中似隐若现:“对了,这小区环境不错啊,楼下还有个小花园。”
“我送您一层!您住哪!”璩玉瞬间反应过来:“您喜欢这小区我就送您了!”
“那就住这楼下吧。”纪觅也不推辞,吹了一下殷红的指甲便出了大门:“不用送了。”
薄和背着书包回了家,在上电梯时还记着把那玄铁符拴在钥匙扣上。
回头把龟龟养在鱼缸里好了。
不过这一出来就是三年……也没见我爸过来找我,他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小男孩提了提精神,在电梯打开时迈步走了出去。
薄允站在家门前,靠着墙在回消息。
“爸……爸?”薄和突然怂了几分,小心翼翼道:“我,我回家了。”
“玩的开心吧?”薄允扫了他一眼:“你多了个妹妹,等会进门了以后不要露馅。”
你——说——什——么?!
“爸!不带这样的!”薄和感觉自己要炸了:“你这三年把我支开就是为了生个妹妹是吗!”
等等——这妹妹不会有三岁大吧。
我爹把我扔出去春游就是为了跟我妈过二人世界吗?!!
阴谋!
都是阴谋!!
薄允垂眸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
薄和迅速摇头:“我哪敢不喜欢。”
“开学以后自己去新班级上学,就跟着这一届读六年级好了。”薄允转身打开了门,连家里淡金色的装修风格都已经变了样子。
“小和回家啦——”女人在沙发那边笑眯眯道:“扶着点小息,她走路还不太稳呢。”
他们去了这趟亡忆河,回来以后就好像同时被偷走了三年。
时都改变了很多,连街上都完全变了样子。
人们开始用更加轻薄方便的智能手机,十几条地铁线路也已经全部开放。
通天高楼林立散布如钢铁森林,听说逢年过节还会放光幕喷焰火。
璩玉和明琅每天定时去陪叶肃坐一会,也默契地推掉了工作,在这崭新的城市里漫步休憩,隔三差五就出去约个会。
叶肃在最初的两个月里,都没有走出过他的卧室一步。
他还记得安安最喜欢的那个瓷盆的样子,每天就守在那盆栽前不言不语,等着岑安的归来。
那盆栽里的石头确实表现的很像一块石头。
连着两个月都没动静,以至于过来探望他们的薄和都开始担心叶哥的精神状况。
这种石头哪能种出个啥出来……实在不行给他换个种子吧。
对于这种等待的煎熬,璩玉和明琅都再清楚不过,也不会多劝他一句。
比失恋更难受的,就是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
哪怕再惦念记挂,也没有任何回应,还要守着心里的希冀继续等。
男人便倚在窗边守着那盆栽,困极了便给自己点一支烟。
他许久没有进食,身体也疲倦而沉顿。
修长白净的指尖在按下打火机的时候滑了几下,冷不丁便被突然烫到。
叶肃从倦意中惊醒,下意识地吹了一下指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靠着窗低笑了一刻,眼眶又红了起来。
料峭春寒涌了上来,大雪无声无息的飘落了一夜。
小绿芽是在半夜里缓缓萌发出来的。
叶肃当时就守在它的身边,屏住呼吸望着它一点点的往上扬,一点点的舒展开柔嫩的枝叶。
按照藏红花妖的说法,当初白塔之战里岑安受创过重,所以灵体在本能的蛰伏隐缩,现在只能慢慢等。
他等到那小绿芽再度破土而出,垂着眼眸想要碰触那嫩叶,却又在碰触到它的前一秒把指尖收了回去。
“安安……”
男人在寂静之中低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又迟缓。
“你在就好……慢一点回来都没事的。”
他靠在桌边望着那绿芽,终于在恍然间沉沉睡去。
窗外又开始飘落淡白的雪,如同偶然路过的晚风。
小盆栽开始慢慢发芽抽条,每天都变得不太一样。
有时候朋友们过来看望的时候,它似乎能给出一点反应,微微摇摆两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问候。
叶肃的脸上渐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