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硌在皮肉上带起轻微的刺痛,他抬手将那只看不见的雀鸟驱赶到一旁。
他站在镜子前穿好了衬衫,在扣最后一颗领口的扣子时,视线落在了镜面中的自己的脖颈下,肩骨附近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红色的斑点,试着用拇指擦拭也抹不去。
陈溺的面色猛地阴沉几分,他不是三岁孩童,自然知道这种痕迹的形成由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里沾上的。
而片刻后他的神色平复如初,手也从最后那一颗扣子上移开了。
想了想,他又再次抬手,扯掉了那一颗领扣,随意地拢了拢衣领。
他这样倒是少了平日里的一丝严谨,徒增几分闲散。
向卧室外走去,路过桌边时,陈溺习惯性的从桌上捡起一颗巧克力。
才剥开糖纸,到手的巧克力仁还没来得及塞进口中,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就将他指腹间夹着的一粒圆迅速的抽走。
窸窸窣窣的一阵咔咔声在耳边响起,巧克力碎屑贴着陈溺的衣前掉落在地,正巧此时路过在做打扫工作的女仆身边,那女仆抬起头埋怨地看向他。
陈溺:“真的不是我。”顺手把巧克力糖纸塞进了一旁的垃圾篮中。
走到楼梯口时,陈溺听到由客厅方向传来的争吵,修哉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
他加快步伐,一手搁在楼梯扶手上,小跑着踩下一层层台阶。
踏入客厅,只见修哉被夏初宇指着鼻子骂得正凶。
苏潋童一脸为难的夹在中间,瞥见陈溺到来,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冲到他面前。
她拽着陈溺往前走:“初宇和修哉吵起来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陈溺心说,想什么办法?想个办法让他们打起来吗?
他摇摇头:“总得先让我了解引起他们之间矛盾的源头是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其他人也被应声吸引而来。
程几何蹦进来:“啊哈!我闻到了瓜的气息。”
夏初宇越说越气,下面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他妈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方踏入客厅的杨贤脚步一顿,愣是被这一声吼给惊在了原地。
程几何向后趔趄一步,撞上个人,鞋跟也踩在了身后人的脚上:“哦哟,你吓到我了,赔钱。”
说完这句她才回过头去看是哪个倒霉蛋被自己给踩到了,正对上托拜厄斯那双宝石一样碧蓝的眼睛。
程几何干笑一声,讪讪地挪开脚。
谷阿羽拉着毛衣领遮住了嘴巴,走到陈溺身边,向他寻求答案:“怎么回事?”
陈溺瞥了他一眼:“还不知道。”
修哉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是误会,我和潋童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
夏初宇把苏潋童拽到了自己身后,根本听不进修哉的话,一个劲地反驳道:“天天拉着别人女朋友聊天,还贴那么近,求求你做个人吧!”
修哉欲哭无泪:“真的是你想多了。”
苏潋童:“……”她对上陈溺的视线,无语地撇下嘴角:“你们不是也天天靠在一起聊天嘛。”
程几何磕着瓜子道:“我们都是单身狗,没有人为我们吃醋流泪。”
杨贤:“你哪来的瓜子?”
程几何道:“托托兜里的。”
杨贤看向托拜厄斯:“你怎么还揣瓜子啊?”
托拜厄斯嘴角抽了一下:“程小姐塞进来的。”
程几何无辜地拎起自己的裙摆道:“小裙子没有兜,总不能让人跟在我身后端干果盘吧。”
郝梵上前把修哉拉到一旁:“小情侣之间的事,你也别进去掺和了,小夏这孩子年轻气盛,说话没轻没重,别往心里去。”
修哉:“没事,说开就好,我就怕他心里有芥蒂。”
夏初宇道:“怕个屁,你早点儿的时候怎么不怕啊?拉着我女朋友谈天说地的时候怎么不怕啊!”
苏潋童拐着胳膊肘撞撞他的后背:“少说几句吧你,大惊小怪。我就是在和他聊日剧,你又不爱听我说。”
夏初宇心态爆炸,哼了一声,冷着脸甩开苏潋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陈溺从后拍了下苏潋童,示意她先别急着跟过去。
苏潋童说:“他那个脾气不能放着不管,气性会越来越大。”
陈溺道:“我去和他说。”
程几何觉得新奇:“你什么时候爱管这些事了?”
陈溺道:“我们现在是同一支队伍里的人,游戏没结束前,人心不能散,有误会要及早说清。”
他丢下这句话随即也走出了别墅。
夏初宇一个人气闷的蹲在草地上薅草根,黑着脸口中念念有词。
陈溺前脚出门,后脚郝梵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站到了夏初宇身边
郝梵:“多大点儿事啊,至于闹成这样嘛?修哉就是为人热情了点儿,和我们也经常是勾肩搭背的。”
夏初宇抬起头看向他,不知怎地往陈溺脚边挪了两步。
陈溺道:“他会和你道歉的,要不要原谅他,看你自己。”他转过头扫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的索菲娅,迟疑两秒,抬脚踢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