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去大堂叫人。
刚刚那户人家的孕妇也过来了,她瞧了,二话没说就把那锁头拧下来,冲苏烟笑笑:“这招待所东西不是坏的,就是快要坏的,这门上的锁头,压根就生锈了,钥匙插都插不进去。所以啊,这里的锁头都是挂在门扣上装个样子,根本没有锁上。”
苏烟接过锁头,手上一掰开,果然见并没有锁上,同孕妇道了谢。她摆摆手:“这有啥,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客气。”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她大约是刚生完,还没有出月子,头上不仅带了抹额,还包了严严实实的头巾,她的肚子也没有恢复好,依旧像怀孕五六个月的人。
苏烟推门进去,一股霉味儿
扑面而来,墙壁上漏水的地方已经涨了绿霉。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石砖砌的床,铺了草席,另一台叠了一床薄被子,洗的发白的浅红色牡丹花被罩,苏烟摊开来就看见里面一大滩黄色的污渍,大抵是洗过了,没有洗掉。枕头上也是斑斑点点的霉点。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一关上门便什么光亮都没有,有人过来敲门:“同志,今天供电局说了要停电,给你送根蜡烛。”
苏烟打开门,接过来,果然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停电了。房间里有暖水壶,苏烟关上门,从空间里拿了毛巾和盆,把草席细细的擦了一遍。又把发霉的枕头和被子卷起来,放在一边。
接着便把空间里苏烟母亲从前寄过来的被子铺在草席上,苏烟脱了衣裳,躺在软绵绵的蚕丝被里,不一会儿就手脚暖和起来。那被子寄过来之前叫苏烟的母亲放在顶楼暴晒过,一股儿太阳的味道,苏烟几欲流泪。
隔壁住着那家孕妇,就听见那家人一路进进出出,不断有说话声,婴儿哭闹声,好容易安静下来。苏烟瞧了瞧手表,见已经十点了。
她望着手表发愣,微微叹了口气,又听见隔壁的夫妻再说悄悄话,一个道:“咱儿子长的真俊,你看他眼睛眉毛,长大了肯定祸害小姑娘去。”
一个就道:“那你不看是谁生的,随我。”
另一个笑起来:“臭不要脸,你是鞋拔子脸,随我,我是瓜子脸。”
两个人争论了一会儿,就听见两个人其中一个惊呼:“快看,快看,咱儿子笑了。真的,他刚刚笑了。”……
苏烟闭着眼睛,心里慢慢安静下来,并不觉得吵,只感叹:这家人真热闹!真幸福!
第二天,苏烟六点钟便醒了,她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她在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在空间里,这才推了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