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原来是你啊。”赫尔穆特犹豫片刻,“那你和消防员之间肯定有一人在......”
“是我和马森忘了要发电报。”巴恩斯没再隐瞒,“很久没遇到火灾了,刚发现的时候就有人从里往外跑,我们第一时间就想着救人,没考虑到手册上的要求。”
“这扇大门就是唯一的出口了。”赫尔穆特只是记下了梗概,没再这件事儿上继续做文章,“还有别的出入口么?”
“还有后门,不过听消防大队指挥官说,后门出现了爆燃,人全死了。有些人选择从高处跳下,结果......””巴恩斯摇摇头,继续汇报道,“总之我和马森接触到的幸存者都是从正门离开的。”
赫尔穆特点点头:“那第一位离开剧院的是谁?”
“第一位?”
“是啊,在起火之后能第一时间离开剧院的幸存者,不仅需要敏捷的身手,还需要有远超常人的直觉。”赫尔穆特解释道,“如果他没有,那火灾事故到底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就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额......第一位......”巴恩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第一位是谁我不太清楚,但有个瘸子确实在起火后没多久就离开了现场。”
“瘸子?”
“嗯,拄着一条拐棍,走路很不利索。”巴恩斯补充道,“人我见过,不过发完电报回来就不见了。”
“说过话么?”
“没有,可能和马森聊过两句,我也不太清楚。”
.......
他嘴里的瘸子自然是李本,虽然凑巧避开火灾身体完好,但人依然郁闷。
李本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被阿尔方斯和米克联手堵住去路,最后很不情愿地成为了阿尔方斯住院时的陪客。连接两人的是一根绑绳,挣脱起来不容易,而那个法兰西厨子也没给任何机会。
一开始他还想用强,用一种近似于疯狂的举动来威吓对方。
但阿尔方斯显然已经看穿了这套把戏,想走可以,完成两人的决斗或者把任意一方的手砍下来。
见他如此,李本瞬间没了想法,威吓也就成了开导,甚至打起了感情牌:“阿尔方斯先生,我真的很尊敬你。但我们这样绑着不是办法,不如放我一马。你看我少了条腿,决斗起来也很不方便,这样不公平啊。”
“不可能!”阿尔方斯整条左手臂刚接受完清创,火辣辣得疼,但语调异常平静,“你我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我就是个残废,怎么和你决斗?”
“你也太小看法国决斗规则了,况且行动力并不是决斗中必备的,毕竟我没说要用剑。”阿尔方斯说道,“按照规定,如果挑衅方道歉充分,决斗就不再是公众认定的必然事件。”
“是啊是啊,我都道歉了!”
“不是必然事件的意思就是,是否继续决斗完全由我本人决定,武器选择则完全靠抓阄。”阿尔方斯解释道,“鉴于你的身体,用刀剑都对你不利,所以咱们可以用枪,站着不动都行。”
法国决斗规则以“合理”着称,不管对手是残废、老年人、女人甚至动物,都能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啊这......”
“你要是对自己骑术有信心,我们也可以骑马对射。”阿尔方斯说道。
“不必了,我这样根本没办法骑马......”
“那就用最直接的手枪互射吧。”
“是我不好,当初冒犯了您。”李本看着自己勒出些血痕的左手腕子,无奈道,“厨师先生,决斗对你对我都不好,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您是大名鼎鼎的法国大厨,何苦和我纠缠不清呢。”
“这是当初就定下的东西,不容改变!”阿尔方斯侧过脸看向他,“你的逃避玷污了它。”
“我们不是打过一场了么?”
“那场玩闹性质的笑话根本不算决斗!
!”
李本被他说得心里烦躁,只能找站在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卡维,希望他能劝一劝:“卡维医生,我和你是朋友,你和阿尔方斯先生也是朋友,这层关系可不简单,你得帮帮忙啊。”
“额......”
卡维已经30个小时没合眼了,精神萎靡,仅剩下的注意力只够分配给工作,其他事儿全和自己无关。况且阿尔方斯和李本之间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他不是没劝过,但既然对方执意如此,他也尊重两人的选择。
“什么叫额,你倒是说句话啊!”
“嗯?说什么话?”卡维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只是对阿尔方斯说道,“你左手烧伤很严重,好在手掌手指没事,要不然等疤痕出现,整个左手功能都很难恢复了。”
这话听上去不算严重,但要是换个角度去想就不难猜到烧伤会极大地影响阿尔方斯左手臂功能。
昨天刚来的时候,他左手臂烧伤严重,残留的衣服布料还粘在创面上,大部分是深二度烧伤,有些可能已经三度了。而三度烧伤损失了所有皮肤功能,就算按照最规范的医疗手段去治疗,最后的疤痕会挛缩限制关节功能。
“我手臂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