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宁自己扎了一个马尾,戴上发冠,插了一支簪子固定好,说:“有什么不合适?是太后邀请我,又不必正式去见秦皇。后宫那种地方,不必穿得花花绿绿的。”
“好吧。”静思只得帮她系好腰带,整理好双手腕上的绳结。
“你们负责美貌如花就够了。”宴长宁束好头发后调戏起这群年轻貌美的小宫女来。
“公主,您正紧些。”伺候在她身边的六名小宫女红了脸,咳嗽了一声劝道。
“知道了,绯色,关键时刻,你们一定要给我涨脸。”宴长宁捏着小宫女白白嫩嫩的脸坏笑道。她又不是进宫比美,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唐程同宴长宁一起早早的到了宫门口,唐程去朝堂见元胤,霍太后的人领着宴长宁去延福宫。宴长宁默默的深吸一口气,跟着玉言进宫。
得知宴长宁要来,元天祎早早的起了,等在延福宫大门口。梳妆的宫人为霍太后戴上凤冠,扬灵亲自伺候在她身边,帮着整理衣摆和腰间的配饰。
“奴婢去的时候太上皇说公主出去玩儿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提了一篮子马□□葡萄。除了一个应公公之外,照顾太上皇时间最多的就是公主。之前奴婢听闻公主已不再管邺国朝中之事,见过她之后的确如此。这次见到公主,她明显的变化是,身上的戾气消减了许多,和普通贵女差不多。”这些都是玉言昨夜回来时对她说的话,但她不信宴长宁真的放下了所有。
等了一刻钟的元天祎见到人来,扑到宴长宁怀中喊道:“母后!”
“慢点。”宴长宁接住元天祎说。
“母后,你终于来了。”元天祎嘴巴一憋,留下两行泪来,抱着宴长宁的脖子不放,平日里他甚少撒娇,这会儿见到宴长宁,可劲儿的往她怀里钻。
宴长宁轻拍着元天祎的背,内疚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天祎不哭,我们一起去见祖母好不好?”
宴长宁越安慰他,他哭得越凶,宴长宁无法,只得抱着啼哭不止的元天祎进殿。她进殿时,霍太后正好扶着扬灵的手过来。
“宴长宁参见太后娘娘。”宴长宁放下元天祎,跪拜着行礼说道。
霍太后端坐着打量宴长宁,她一身红色束身男装,脸上略施粉黛,并未刻意修饰,少了过去的柔媚和恢复记忆之初的戾气,多了一分飒爽和俏皮,显得利落干脆。“公主不必客气,赐座。”
“谢太后。”宴长宁起了身,目光从霍太后和扬灵身上扫过。霍太后一身暗红宫装,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和富贵的牡丹,珠冠上的凤凰和珍珠制成的流苏衬得她富贵逼人。
霍太后一双手腕上戴了祖母绿的翡翠玉镯,她不喜带护甲,左手的拇指上带着一个暗绿色的扳指,右手捏着一串南珠制成的佛珠,有除了接受太后封号那次,她从未见太后打扮得这么严肃正式。
仍旧是一丝不苟的妆容,配着她精致的妆容,便觉压迫感迎面袭来。她身边伺候着的年轻女子一身黄绿色的富贵宫装,满头珠翠,衬得她贵气逼人,年轻的容颜让人自惭形秽。
宴长宁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宴长宁。霍太后先开了口,指着扬灵介绍说:“这位是昭贵妃。”
宴长宁抱拳拜道:“昭贵妃娘娘安好。”
扬灵柔柔的笑道:“早就听过长宁公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不安的搅着手指,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宴长宁的心只痛了一下,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问过安之后同太后说话。元天祎紧紧的靠在宴长宁身边,怕她又走了。
霍太后没有为难宴长宁,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让琉光抱了元承彦出来,元承彦盯着宴长宁看了一阵,突然哭了,却伸出手来要她抱,靠在她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皇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很少哭的。”扬灵忧道,责怪的目光看向宴长宁,似在怪她弄哭了元承彦。
“承彦不哭,母亲在这里。”宴长宁抱着元承彦,耐心的哄道。
霍太后心疼,对宴长宁说:“把孩子给我吧。”她去抱元承彦,元承彦虽然哭着,却紧扒着宴长宁不放,长一声短一声的喊着母后,软糯的童音,听着揪心。
霍太后只得作罢,哀叹一声,由宴长宁去哄他。“琉光,领公主去凤栖阁吧。”她不想看这幅母子相聚的啼哭画面。
“是。”琉光道,“公主请吧。”
元承彦止住了啼哭,回到凤栖阁时,乖巧的靠在宴长宁怀中。宴长宁抱着元承彦跪坐在苇席上,谢道:“这一年多辛苦你们了。”
“娘娘严重了,照顾两位皇子是奴婢们的本分。”琉萤送上茶点说道。
宴长宁掰了一块糕点,送到元承彦嘴里,问琉萤说:“他们过得好吗?你们没受什么委屈吧?”
琉萤局促道:“没有,太子在皇上身边多一些,二皇子酷似皇上,太后极其喜欢,该有的从没短过。”
“有你们照顾他们兄弟两个,我就放心了,日后拜托你们了。”宴长宁将元承彦放在苇席上,对三个宫女郑重一拜。
琉光琉萤赶忙将人扶起:“公主严重了,奴婢们一定会照顾好两位皇子。”
宴长宁问了元天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