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寇湄儿见识少,正相反,古代男子由于受封建礼教影响,结婚都非常早,一般来说十七八岁结婚生子才是正常,到了二十便可算作晚婚,而刘寒已二十八岁,过了年便是二十九岁,这个年纪娶不上老婆的几乎都是因为太穷。
可刘寒身为流寇的首领,即便是再穷,以寇湄儿对流寇的了解,大抵上就是抢来个女子也不会缺妻女才是。
是以当刘寒说明媒正娶时,寇湄儿才如此吃惊,毕竟她身为青楼女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被明媒正娶,能嫁给个对她好的痴情郎已经难能可贵。
“对呀,怎么了?很奇怪吗?”刘寒一脸的问号。
虽然他这个年纪即便在后世也算是晚婚,但奈何后世思维观念相对开放,在城市里即便三十岁不结婚也多的是,顶多就是回家过年被亲戚朋友唠叨罢了。
至于来了明末以后,他手底下的弟兄倒是也不止一次跟他提过,甚至扬言只要是刘寒看上的,他们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他抢来云云,但皆是被刘寒拒绝。
首先他本来就非明末人士,其次这世道乱的很,他自己都没把握能安稳的活着,而且说不定啥时候就不再回来,拖家带口的徒增牵挂。
当然,以前的刘寒是这么想的,那是因为刘寒没有遇到看上的人,实不相瞒,真实的历史可不是后世电视剧,动不动就出来一个美女,刘寒在邻水城呆了好几个月,也未曾见到一个模样过得去的,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的歪瓜裂枣。
是以当刘寒在江陵城的花楼里遇到漂亮的寇湄儿,即便嘴里说着不想,但身体却很诚实,这说明在真正的美色面前,所有的指标、想法都是虚妄,这才是人间真实,当然,这是外话。
不过刘寒确实没觉得很奇怪,不就是二十八岁没结婚吗?他就不能先忙事业吗?
噗呲——寇湄儿又被刘寒古怪的举动给逗笑了。
“难道夫君就不觉得奇怪吗?”不过寇湄儿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明媒正娶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哪有,这很正常,我可一点毛病都没,你昨晚可是知道的。”刘寒当即说起了荤话,还作势要去搂抱,这使得寇湄儿赶紧起身躲闪。
事实上刘寒也觉得他们俩十分梦幻,两人相识不过一个月而已,寇湄儿甚至连他未曾娶妻都不知道,便下定决心要从此跟着他走,这在后世人看来格外的荒唐,可在这年月,实在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一番嬉笑之后,刘寒不顾寇湄反对,在船头将她抱入怀中。
“你还没告诉我,你给夫君我攒了多少家底?”刘寒坏笑着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道。
“别……没多少啦,就两三万两左右……呀,夫君,让他们瞧见,羞死奴家了!”寇湄儿红着脸娇羞道。
“我去,这么多!”刘寒闻言脸色带着惊讶,竟是连手头的活儿都停下了。
他虽然是邻水城的城主,当然,这是他自封的,但邻水城府库里的余钱最多时也没超过两万两,如今又逢战事,邻水城的银钱已经被支用的差不多了,他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攒下这么多银子。
两万多两是什么概念呢?和平年月,一两银子够一户人家吃
用一个月,两万多两就是两万多个月,自己算吧。
当然刘寒心中明镜似的,真正有钱的并非青楼里的女子,而是那些达官显贵们,这也说明贫富差距以及阶级矛盾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由于是逆流而上,刘寒在长江上足足飘了好几日,才最终抵达瞿塘关,又过了四五日,袁韬才带着一应兵马归来。
由于打了大胜仗,又分了那许多粮食,袁韬自然在瞿塘关内大摆宴席,喝了足足两三日才算作罢。
这两三日里,袁韬大致将二十万石军粮分配完毕,黄鹞子等首领按照兵力和功劳,都分了两三万石不等,如刘寒所预料的一样,袁韬在他这里果然没有真的去按兵力去分,而是从功劳上,一下分给了他粮草四万石,这几乎与袁韬所分得的等同了。
再加上刘体纯单独分配给刘寒的两万石,刘寒一下子就多出来六万石军粮,这几乎成了四川绝对的粮食大户。
不过不论是杨炳允、梁虎等人,还是碎碎念最多的刘维民都对此没有异议,刘寒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倘若没有刘寒,莫说他们分不到军粮,或许回去给战死的弟兄发抚恤粮还得亏本。
刘寒离开瞿塘关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气温也骤然下降了许多。
“入冬了。”刘寒望着纷纷飘落的雪花楠楠道。
这是他在明末的第一个冬季,与后世的暖气空调不同,这里天寒地冻的什么都没有。
“起程!”刘寒骑在战马上,回头冲袁韬摆了摆手。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的马车,这些皆是从瞿塘关城内从袁韬手里借来的,约莫有四五百辆,大部分用来拉粮食,小部分则用来拉刘寒从诸位老哥手里赚来的古董瓶子、红木家具什么的。
“大人,俺在城里买下个碳炉子,路上天儿冷,给夫人暖身子。”头上裹着块破布的冯英抱着个碳炉子呼哧呼哧的跑了来道。
这小子自打跟了刘寒做了侍候官兼情报头子后,伙食已经改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