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十三四岁,个头却比半年多前要高了不少,只是仍旧很瘦。
“还是你小子有眼力见,自己送过去吧。”刘寒闻言笑了一下。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有这么一大群兄弟在,心里头却是热乎的。
冯英嗯了一声,抱着炉子走到马车前敲了敲马车的窗户,寇湄儿自然听到了刘寒的话,在马车里对冯英答谢,这让冯英笑的鼻涕都流了出来。
冯英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格却极为坚韧,遇事也能冷静,一直让刘寒很欣赏,李茂才等人曾向刘寒建议,让刘寒收其为义子,这在这年月十分正常,尤其以流寇中最是流行,譬如张献忠大西军中的四将军,皆是其义子,再譬如晚明的另一位抗清领袖李来亨,便是李过的义子。
只是刘寒没有同意,他觉得将冯英当弟兄对待就挺好,自己连老婆都没得,突然多了个儿子,想起来就挺怪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冯英对刘寒的感情,冯英父母皆死于战火,是刘寒给了他活路,不仅让他报了仇,还对他委以差事,这份大恩冯英从未对外人说过,但却也从未忘记,于是见刘寒带了位姑娘回去,冯英比谁都高兴。
“这下好了,咱邻水
城可终于有压寨夫人了。”吴大头也跟在后头笑着嚷嚷道。
“大头,且小心点你的屁股,啥压寨夫人,那是咱们的城主夫人!”郭宝坤埋汰吴大头道。
虽然下着雪,路也不好走,但所有人的精气神儿都很高,他们都知道刘寒并不介意开玩笑,是以说起话来也都很随意。
“莫乱说,你们的嫂嫂脸皮可不如你们这些粗人,以后你们几个得叫嫂子。”刘寒扭头半呵斥半正经道。
“得令,嫂嫂莫怪!”邓文龙闻言冲着那马车便怪叫了一声,引得周围吴大头等人也笑了起来。
刘寒能寻个女子成家,对他们来说也算一件好事,莫看邻水城庙小,在接班人这件事上,却与所谓的朝廷一般无二,而刘寒让他们称呼嫂子,这说明已经将他们视作兄弟,他们自然也都很高兴。
从瞿塘关到邻水路途遥远,再加上还下着雪,队伍走的并不快,好在是沿途有好几个落脚点,甚至还遇到了开县、新宁等城返回的运粮队伍,刘寒每经过一城便有拜把子的老哥一顿招待,一路上倒是也没吃什么苦。
待刘寒带着大批的粮食抵达邻水城时,已然是十一月的下旬,彼时,留守邻水城的郭秀清、李丰和、张永涛等人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大人!恭贺大人凯旋!”郭秀清和李丰和各自抱拳深施一礼。
“快!放鞭炮!”张永涛冲着城门上的人喊了一声,也赶紧对刘寒行礼。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声,小小的邻水县再次热闹起来。
“终于到家了。”刘寒望着邻水城,楠楠的道。
“大人,城内已经摆好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这马车里是……”李丰和疑惑的看着马车道。
“你弟妹!丰和老哥,我要你给你弟妹办一场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的婚礼,有问题吗?”刘寒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对李丰和道。
李丰和闻言马上乐开了花,作为邻水城的后勤总管,李丰和一直都为刘寒的婚事操碎了心,甚至都将城内有些姿色的人家给刘寒介绍了个遍,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寒一个没看上,敷衍的让李丰和甚至以为刘寒不喜女色,眼瞅着刘寒出去打仗一遭,竟然连城主夫人都给带来,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卑职遵命!卑职必举全城之力,不教大人失望!”李丰和十分正经的拱手应道。
说着郭秀清又指着刘寒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咱们的战利品,粮草六万石。”刘寒笑笑道。
“什么?六万石?”郭秀清闻言大吃一惊,李丰和也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便小跑着跑了过去查看。
他负责全军的粮草支用,一直在为邻水城的粮草缺乏问题忧心忡忡,待检查了好几辆车,发现都是粮食后,李丰和心中的石头这才算落了地,刚才虽然答应刘寒举全城之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丰和心里自然有压力,但如今有了这许多粮食,足够他们邻水这点兵吃用好几年的了,李丰和乐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进城再说,这一路上可折腾死本大人了。”刘寒说着将缰绳递给林登万,自己则接过了马车马夫的活儿,一屁股坐在马车前头,不管那些部下,
自顾自的奔着城内而去。
晚上一番酒席自是不可避免,刘寒本以为降卒身份的张三会多少会被排挤,不料郭秀清等人听邓文龙讲当时攻伐长阳时的情景,只恨自己当初没跟着刘寒出征,对带头攻上城头的张三等人也十分佩服。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李丰和就带着个老头来见刘寒,李丰和为了刘寒的婚事昨晚压根没喝酒,连夜不知从哪寻来个算命老头,绰号离天高,据说算黄道吉日算的贼准。
在一锭银子的酬劳下,那算命老头要了刘寒与寇湄的生辰八字,只用了一盏茶功夫便敲定了好日子,而且一下子还写了三个,第一个是三天后,第二个是腊月的十八,第三个则要排到明年。
刘寒倒是也不排斥,其实如果真的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