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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厌恶的收回了脚,“滚。”
作为质子,与母国来往信件都要先呈与圣上看过,才能到她手中。
而昭国国君,自江溪入越那日起,便是舍了这个女儿,又兼听闻她在越国做了太子的暖床侍女,只恨她有辱国格,作为有气节的公主,该当自刎以示傲骨才是,怎得忍辱偷生,哪里肯给她一字半句的问候。
唯有黎橙,常常通过苍南,为江溪开导。
只是自江溪入了东宫,苍南也半个月下不来床,这对苦命鸳鸯,再也未得机会一见,这书信,自是送不出去。
支撑江溪熬过所有屈辱的,便只有那一句,“活着,才有希望。”
依着时辰,冯内侍照例送了药来。
龙岩还未端起药盏,便被圣上传了去,留江溪一人,跪伏在桌前。
宫人都随了太子去,江溪瞧了四下无人,凑近了那药盏细嗅。
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什么。
她虽生在昭国皇宫,却因自小无母,无人照拂,有个头疼脑热,也只得自己应付,因此倒也略懂些药理。
进东宫这些日子,她早察觉出异样。
瞧着太子症候,不过是体弱容易着风,常日轻咳,照理说,这宫里什么名贵药材没有,为何这药一碗碗灌下去,却不见好转。
江溪实在忍不住,又不敢端起那碗,要知道,太子最是心细如发,这碗边儿哪怕动了一厘,也能察觉,这殿内又只她一人,倒是更是说不清,搞不好,又是一顿责罚。
如此想着,江溪便试探过去,将脸凑至碗边,嘴角轻轻一抿,不觉眉头一皱,好酸涩的味道!
江溪心思翻转着,思索着,很快便下定决心,得到越国太子的信任,便是第一步。
不多时,殿外传来熟悉的轻咳声,江溪忙擦拭嘴角,又重新举起烛台。
龙岩华贵的锦缎衣袍拂过江溪发髻,扇起的微风携了凉意,使她忍不住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