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和程蝶馨捂着鼻子立马翻找起来,王语如的鼻子快要被熏麻木了,她缓缓走近炕梢,闻了闻喊道“安哥,你看看这里。” 李易安听了这话顾不得干净的衣裳,将那土炕的泥刨了出来,弄得手上和身上都是泥才将那炕扒干净。 果然!那底层真的藏有一堆厚厚的鸦片包裹,那鸦片黑乎乎的很明显这是已经被用过了。 王语如死死捂着鼻子说道“安哥,看来那小厮说的住在这里的人都面色枯槁犹如吸了阳气,是真的,我猜测是冬日这里烧炕,将这藏在里面的鸦片给烧着了,这鸦片自然就成了烟,这一屋子人等于变相在抽鸦片啊,没有日供,自然和死尸一样。” 所幸这屋子已经荒废了,不然这冬日炕烧起来,她们三个人进来都被迫吸了两口这黑疙瘩,那可真是毁了。 程蝶馨连忙将那黑乎乎的东西,用自己破烂的外衣死死包裹住了拿到了外头。 走进屋内程蝶馨叫嚷着“这谁这么损啊?这么做干什么啊?” 李易安听后和王语如浅浅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看来这屋子一定有什么东西对凶手很特别,才会让他出此下策将这屋内的人都撵走。” 程蝶馨疑惑问道“撵走?要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偷偷来好偷走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啊?” 王语如则站到了那坨黑疙瘩面前“这屋子白天伙计们进进出出,凶手自然不能随意拿走这样打草惊蛇他死得更快,又或者他就是住在这屋内的,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就不好得手,就算得手,也没个好地方藏起来,那么他就会出此下策。” 这下说完程蝶馨才信服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这屋里的伙计?” “倒不一定,毕竟现在只发现一个证物,但这证物却没什么可以指向凶手的意义,它只能说明,这屋子内,定是有什么对凶手很重要。” 李易安在一旁点点头“语如说得对,这张家的案子是我从官多年都未曾遇见过的奇案,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程蝶馨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玉兰听得认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刚刚你们在屋内的时候,有个下人在附近张望,我看他不对劲特意给他叫来了,但他说话闪烁其词的也问不清什么,接着我听到你们屋内的动静,趁我转头的功夫他就跑了。” “他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李易安问道。 玉兰仔细思索着摇摇头“他没说他叫什么,但那人长得很特别,他有一只眼球是灰蒙蒙的估计左眼是瞎了,他走起路来不太利索,穿着一身棕灰色破褂子,他的小辫子又短又细,像是乾隆年间的金钱鼠尾。” 这描述算是很具体了,李易安满意地点点头“先不抓他导致打草惊蛇,这事情现在完全没有捋顺逻辑,贸然行动不如我们先去案发地点勘探,如何?” 几人自然都同意,跟着李易安来到了三个受害者死的地方——小厨房。 这厨房自从死了人就被府里的人传得邪乎,说是三人的冤魂还在这,不久这就被描述成了‘禁地’张府也家大业大,这般小的厨房也没太在乎,便就此荒废了。 几人推开布满灰尘的房门,要说刚刚小八的屋子阴森,那是这一行人没见过这地方。 这里因为主人家听信了冤魂索命的传说,便将这门窗都定得死死的,一丝阳光都不让其照射进来,屋内一进去都打个冷颤,简直像个大冰窖,若是放几具尸体在里面,估摸都成了‘千年古墓’了。 打开这门,一大股烟土顿时扑面而来,几人又一次掐着鼻子走进这里。 那案发时的桌子还未收拾掉,王语如胆子大,缓缓走到了那桌子面前,见王语如在仔细看着桌子上已经被空气腐蚀而烂了成渣灰的饭菜。 李易安在身后解说着“受害三人就是在这桌子吃了一顿饭后,死在这桌子上,而后来检验死者的吃食,在那甜饼里发现了砒霜,而这剩余的面饼也一直放在桌子上,而关于是谁做了这面饼,第一次判案说是张勋,第二是张家已经去年逝去的大家长——张文。” 程蝶馨在一旁拧着眉“这都什么啊,给我都绕蒙了?所以最后发现这几个人都没做此事?那能谁是做的?” 李易安耐心地回答道“所以找出真凶就是这次案件重新审理的意义,这事情可不是看似那般只是寻常人家家长里短的小事情。 这张家大家长,张文是个有名的清官,曾在新南任职,极其受百姓拥戴,调往京城来后,更是多次施粥救济穷人,所以在这大清许多百姓心中,这张文的地位可真不容小觑。 自从去年二审,判案规定为他杀死三人后,许多百姓不仅没有对他失望而口诛笔伐,反而强烈地认为他是被诬陷,甚至闹到了朝廷,再加上刘亘儒这位讼师一家不断地京城上诉,这案子被呈到了圣上面前,所以这次是上头让我来替他们审理。” 王语如早年听过这些便不像玉兰和程蝶馨一样在一旁听,她蹲下看到了那铁锅一旁的小火炉,王语如用手轻轻地捻了一点,这是烘板? 李易安也注意到了这里,他也蹲下高大的身躯看了看这火炉,李易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门外突然被匆忙地打开,吓了屋内一行人一跳,转过身看去来者是蒙着面的家伙。 虽看不清脸,但那双大双眼皮和眼窝看着不像是个中国人,一眼就瞧出是个小洋人,那洋人见屋内人多,明显一愣。 但转眼一瞧,全是女人,便又沉了沉目光,拿出一把粗长的匕首,屋内的一行人庆幸他掏出的不是手枪,但这明晃晃白花花的刀子还是使人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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